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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兵火库位于扈城最北端，与军营主帐相隔甚远。

看到江凝和魏忠手上的令牌，驻守卫兵打开库门，目送两人进入。

江凝不紧不慢地挑选着兵器，气定神闲的样子让魏忠也跟着放松下来。&ldo;魏副将，&rdo;江凝走到兵火库最深处，&ldo;都在这里了吗？怎么连把好剑都没有？&rdo;

魏忠点头哈腰：&ldo;都在这里了，要不，世子看看可有趁手的长刀？&rdo;

江凝掂起角落里的一把：&ldo;这刀开过刃没有？你过来看看，刀口上这一层是什么东西，多久没用过？&rdo;

魏忠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接了查看：&ldo;这刀……没问题啊，世……&rdo;

段唯已恢复了知觉，面色阴沉地坐在床边。他手里捏着江凝留下的字条，将那八个字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终于慢慢地收拢五指，在掌心攥成了一小团。

爆炸声在静夜之中尤为清晰。段唯猛然起身，向城墙上奔去，只望见了西边冲天的火光。不祥的预感直冲上头顶，段唯身子微微发抖，双手撑上厚实冰凉的墙砖，发出嘶哑的咆哮：&ldo;江凝！&rdo;

北狄营中乱作一团。兵火库爆炸的余波未散，再叛的扈城驻军便攻了过来。主将副将皆死，多数并不情愿反叛的士兵终于挣脱掌控，向侵略者亮出了利刃。

魏忠的尸首是在距兵火库大门不远处发现的，死相极其惨烈‐‐大半个身子已经焦黑，面部狰狞无比，眼球几乎要脱出眶来。这焦糊的尸体手中，还紧握着一把长刀，刀上依稀挂着血迹。

火焰在黑夜中肆意跳动，把营地映成了危险的红色，人心惶惶之时，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吼了一句：&ldo;不好了！汉军增援到了！&rdo;

整个营地紧张的气氛陡然翻了倍。北狄骑兵仓皇应战，混乱之中又发生了踩踏，哀嚎声与汉军的喊杀声四起。

江颜帐中冲进两名侍卫：&ldo;夫人，外面太乱，您在帐里千万不要出去……这是？&rdo;

只见角落里蜷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抱膝背对门口，正在瑟瑟发抖。身边两个侍女欲将他扶起，那人却似受到了莫大惊吓，狠狠挥开搭到他小臂上的手，发出一连串惊叫：&ldo;别过来！不要杀我！我……我再也不敢让你们去试伏了，求你别杀我……&rdo;

江颜摆摆手，示意两个侍女退下，自己走到那人身旁，恨恨地朝他臀侧踢了一脚：&ldo;起来！就这点出息？一个魏忠把你吓成什么样，这不是还没死呢吗？！&rdo;

角落里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飘忽的眼神落到江颜身上，忽然一跃而起，抱着她声泪俱下：&ldo;娘！娘救我……&rdo;

江颜铁青着脸，把他从身上揭下，冲侍卫吩咐道：&ldo;过来按住他。&rdo;

两个侍卫不明所以，尽职尽责地将他按在榻上，侍女赶忙过来帮他处理伤口，哀嚎声差点穿透营中所有人的耳膜。

江凝是于一炷香前被巡防卫兵押送回来的。

兵火库起火前。

魏忠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江凝钳住自己的右手，身体猛然贴近，刀刃便从江凝锁骨下划过，一抹猩红在他衣襟上迅速扩散：&ldo;世、世子……&rdo;

江凝却好像无知无觉，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ldo;你知道单于今晚派我们过去，是做什么的吗？&rdo;

魏忠说不出话。

江凝继续道：&ldo;邻江来了增援，不知道在哪几个地方设了埋伏，这是让我们去打前战试伏呢。你觉得我们还有没有命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