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怀疑自己,司机松了口气。
他绷着脸仔细回忆,半晌后摇头说:“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陈岭:“真的?”
被人这么一问,司机也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没记清,再次陷入回忆。
片刻后,他忽然“嘶”了一声,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我好像的确听见了一点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是太太趿着拖鞋在地上走动。当时客厅开着电视,我听得也不真切。”
陈岭:“然后呢?”
司机:“没了。”
陈岭揉了揉眉心,说了等于没说,他回到房间,袁先生怔怔地站在地上,想靠近又不敢,怕随意搬动对妻子的身体有影响。
听见脚步,他回头,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陈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刚说房间里阴气很重,是,是不是我母亲她来过?”
陈岭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应该是。”
袁太太的脸偏向内侧,眉心处略显阴沉,除此之外,眼角露出的一点眼白盘绕着血丝。
陈岭:“袁太太被你母亲缠上了,除此之外……”
他倾身靠近,袁先生条件反射,一把将他抓住:“陈先生,你要做什么?”
鬼魂怎么会无缘无故缠着另一个人,陈岭就是想学老祖宗那样,闻闻对方身上会不会有血煞气息,倘若有,那么袁太太很可能与袁永祥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好像看见袁太太眉心浮着一点晦气,想凑近瞧仔细一点。”这话说完,陈岭便感觉拉着自己的手松开了。
他这才得以再次靠近。
可惜,什么也没闻到,除了袁太太自身的血腥味。
客厅里忽然响起敲门声,急救中心的医务人员在开门后第一时间跑进来,将袁太太小心放到了担架上,从窄小的楼道里抬了下去。
陈岭陪着袁永祥紧跟其后,刚下到底楼,就看见救护车旁围了不少人,全是看热闹的。
有人瞧见昏迷不醒的袁太太,哎哟一声,“这不是申家的申明月吗,啧啧啧,这脸是怎么了,皮都少了半块。”
“小声点!”有人呵斥说话那人。
“我又没说什么他们家的丑事,那么小声做什么。”
那声音很大,尤其是“丑事”二字,袁永祥不可能听不到。
坐上车后,他讪讪地对陈岭说:“他们说的该是申明亮,也就是我太太她弟弟。他以前是个赌鬼,还酗酒,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一次的时候他被债主抓到,险些剁手,还是我替他还了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