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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我按老太太说的翻了几本书出来，放你桌上了，你……这什么?&rdo;

侍者把信送上来时，时喻苏话正说到一半。时钟没应，小心地拆着信。时喻苏看他就差带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纹的仔细劲儿，似笑非笑：&ldo;祺佑给你的?可以呀，直男掰弯的工作做得挺好。&rdo;

时钟不是很想理他：&ldo;直男掰不弯。&rdo;

时喻苏把烟摁灭：&ldo;写了什么?我看看?&rdo;

时钟拇指把信往中指一叠，时喻苏动作却更快些，倾身把叠好的信夺来展开：&ldo;祺佑的字还是这么丑啊。&lso;你要注意保暖，或许可以在裙子外套羽绒服&rso;……什么玩意儿……&lso;我要去b市出差一个星期&rso;……&rdo;

啪。

时钟砸了个玻璃杯。

时喻苏停下，应着清脆的碎裂声笑了两声：&ldo;祺佑没见过你这样吧?见过可就没有这些信了吧?&rdo;

&ldo;信放下，人滚。&rdo;

&ldo;啧。时钟，你也23了，别总一副全世界都他妈脏你不愿挨着的膈应人模样，这世界就这样你他妈融入不了不是你高贵是你无能。还有，&rdo;时喻苏弹弹信纸，&ldo;别作了，作只能加速消耗别人对你的同情。&rdo;

&ldo;滚。&rdo;

时喻苏觉得真没意思，撂下句&ldo;人还在隔壁，给我好生待着&rdo;，走了。

喧嚣的房间忽地没了声响，像有点累了一样。像有点累了一样，时钟静坐了会儿，静静地捡起时喻苏扔沙发上的信，又看了一遍。

时钟：

冬天真的来了。这几天降温，风也大，你要注意保暖，或许可以在裙子外套羽绒服，我看好些女生这么穿。最近流感很严重，每次上课下面此起彼伏全是擤鼻子的声音，你记得多喝热水（偶尔喝点酒也行，不要喝太多），如果觉得快要感冒了可以提前吃点预防的药。

我要去b市出差一个星期，学校派了我和一个前辈去p大学习。其实我觉得派前辈一个人去就够了，学习呀交流呀，都是走过场，并不能真的学到什么，还让我接下来一星期不能&ldo;见&rdo;你。（唉）

你呢，你最近过得好吗?希望你过得好。

宋祺佑

b市比s市冷，在室外，说话时全是白汽。不过宋祺佑没怎么体验到，和他同行的前辈儿子在b市工作，就住儿子家去了，留他一人裹得严实，在陌生的学校穿梭。

&ldo;学习&rdo;中听的几节课，宋祺佑坐在教室最后，想到时钟每次听自己的课也坐在这个位置。说来奇怪，他总觉得有几次看到了时钟，眯起眼再看时却只有一群小姑娘手挽手走过去，傍晚给时钟发微信，&ldo;hi&rdo;的旁边也还是显示红底白色叹号。

天黑时给时钟发一条微信测试时钟是否解除拉黑是宋祺佑最近养成的习惯。渐入深冬，天黑得早又快，情感也随着自然规律提前聚集得汹涌，此时身处异乡，思念更是被放大，逃不脱。

最后一天自行安排，前辈邀宋祺佑和他一大家子一起去游景点，宋祺佑想了想婉拒了，他想去商业街给时钟买个礼物。

各地商业街的繁华具有极大的相似性，宋祺佑挑了个听过的牌子进店，导购员快步走来：&ldo;先生，男装在这边。&rdo;

&ldo;不不，我想买一条裙子给我，呃，&rdo;宋祺佑磕巴了一下，&ldo;爱人。&rdo;

&ldo;好的，这边请。您想买什么样的款式?&rdo;

这完全是宋祺佑的盲区。他尝试着描述时钟：&ldo;我不太确定他喜欢什么样的，但他是一个比较有个性的……人。&rdo;

&ldo;好的。&rdo;导购员走到远一点的货架，&ldo;先生，您看这套怎么样，我们秋冬新款，纯黑蕾丝连衣裙搭白色小西服。连衣裙是纯棉材质，西服是羊毛真丝，非常有特点。&rdo;

&ldo;呃……&rdo;宋祺佑不懂西装还能配裙子，迟疑了下问，&ldo;有别的推荐吗?&rdo;

导购员往后翻了几件：&ldo;先生看这套怎样?针织衫配雪纺连衣裙，连衣裙是丝质面料，撞色设计。这款今冬非常热门，每个码都只剩最后一件了。&rdo;

这个裙摆是不是太透了，里面穿秋裤都能看见吧?宋祺佑忧心：&ldo;还有别的吗?&rdo;

导购员又给他推荐了几款，均被他以各种各样的心理活动否决了。宋祺佑为自己与时尚背道而驰真诚抱歉：&ldo;我自己看看吧。&rdo;

&ldo;好的。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rdo;

宋祺佑字迹像小学生，挑衣服也像小学生复习课文似的把导购员的推荐仔细比较一番：这件太普通了，那件时钟有相似的了，旁边这件的花纹真的不是广场舞专用吗，右边那件亮闪闪的怎么那么像雨衣……

&ldo;先生?打扰了。刚刚有位女士建议我再向您推荐下这套，她觉得这套很好看，您的爱人或许会喜欢。&rdo;

导购员拿的是最开始那套西服和连衣裙。宋祺佑张望了下，店里人不多也不少，看不出是谁提了建议。导购员贴心地说&ldo;那位女士结完账已经走了&rdo;，宋祺佑拧眉，说了句&ldo;好吧&rdo;。

平安夜的酒吧人比平时多了许多，侍者的说辞更新换代了：&ldo;抱歉宋先生，太不巧了，我们老板刚走。&rdo;

从火车站赶来的宋祺佑失落又理解地笑了下：&ldo;今天东西有点多，你拿的时候托着点，我怕袋子破了。麻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