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孩子见她过来,抬起头瞧了一眼,复而低下脑袋去琢磨那一小块石壁。
时怡蹲下了身子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笑说:“怕不怕?”
她摇了摇头。
时怡半是感慨道:“你这个样子究竟是像了谁呀?不说爹娘,子书也不这样啊?”说完还不忘睨了眼在专心解机关的人。
“倒是跟他有点像。”她这般说着,起身往另一处凸起的石壁走过去。
近乎同时,那头的周秦指尖恰好拨动了一处机关。
咔嗒一声轻响,他心头一跳,便听得钢钉的破风声。
这些机关大多是立庄时所设,如今已算是破旧,他信手一扬,袖中飞刃倾泻而出,拦了个十足十。
可惜还不等他回头继续琢磨机关,便听得一声细响。
“时怡!”
一枚被略过的钢钉迎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脆响,她面前忽然间有块木板直直落了下来,拦下了破风而来的钢钉。
还没等她回神,又听得一声闷响,原本紧闭的石门轰然而开。
时怡从后头转出来,目光落在了不知何时跑出来的女孩身上。
小姑娘仍旧木着脸,她一只手抓着石壁上凸起的一块,紧皱着眉头。
时怡跟另一边同样错愕的周秦对视了眼,先一步走过去蹲下了身子。
凸起的那块确实是机关不假,只不过从他们这里看过去无甚不同,也就是这些个还未窜个子的孩子能敲出来蹊跷。
这么一看,他们先前纠结的那一处机关锁倒是个障眼法了。
“可以呀小九。”时怡弯腰一把将女孩抱了起来,笑眯眯道,“阿秦都没找到的地方你居然能瞧见?”
年幼的孩子揪紧了她的衣襟,说话声音细软:“再不出去,又要挨鞭子。”
她说的是罪鞭。
“好。”时怡把人往怀里兜了些,又向着周秦一颔首,足尖一点便从洞口跃了下去。
荆楚山势险峻,也由此练就了鬼差一身好轻功,年幼的孩子趴在她怀里,一双眼睛里透着惊叹之色。
时怡在山崖边的松木上借力一点落了地,边把人放下来边道:“日后轻功练好了,想如何都成。”
紧随其后落了地的人脚下一个踉跄,忍不住道:“别教坏孩子。”
别说笑了,这孩子才多大,怂恿个小姑娘攀崖飞涧?她怕不是嫌鞭子挨得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