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自嘲地摇头,想她位不及常在、答应,如何会有人来探望。
&ldo;妹妹刚刚得到晋升,就不认人了,还真是好大的架子!&rdo;身后,蓦地响起了一个清丽的女音。
景宁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却因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ldo;福主子……奴婢……奴婢拜见福主子,主子万福金安!&rdo;
满地的灰尘,扬了她一身一脸,发丝纷乱,衣襟袖口上沾满了泥垢,不识她的,还以为是哪个杂役女侍误闯了宫门。
半晌,听不到头顶上方有任何回应,景宁无奈,只得继续跪着。
于她,她始终是歉疚的。无论如何,她对她有知遇之恩,可她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跟她争宠,终究是她亏欠太多。
&ldo;多时不来,怎不知,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冷宫了……&rdo;董福兮巡视四周,处处破败,处处尘垢,哪里像是个人住的地方。她的身侧,跟着原本同在飒坤宫伺候的碧莲,一双娇俏的杏眼,眼底,是不屑一顾的敌意。
主仆一场
&ldo;多时不来,怎不知,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冷宫了……&rdo;董福兮巡视四周,处处破败,处处尘垢,哪里像是个人住的地方。
她的身侧,跟着原本同在飒坤宫伺候的碧莲,一双娇俏的杏眼,眼底,是不屑一顾的敌意。
景宁苦笑,索性叩首:&ldo;奴婢位卑身贱,住不了太好的地方。&rdo;
董福兮冷&ldo;哼&rdo;了一声,踱步到她身前,啧啧打量,&ldo;飞上枝头,是何等的荣宠,你却怎的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内务府的人也不待见那种吃里扒外的祸害,连个伺候的宫婢都不曾指派给你?&rdo;
&ldo;大概,是内务府忘了……&rdo;景宁低垂着眼捷,眼底,含着丝丝的苦涩。
吃里扒外……倒是真的很贴切。
她不怪她的刻薄,更不怪她的翻脸无情,因为今日若换做是她,恐怕只会变本加厉,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福贵人,终究还是个面狠心软的。
她满目嘲弄,只当她是在故作可怜,&ldo;景宁,也亏得你当真有这本事,进宫区区不到一载,便能令皇上破格晋封。到底是我看错走了眼……&rdo;
&ldo;主子……&rdo;
话尚未出口,她却陡然出声打断了她,&ldo;住口!你如今已经不是奴婢,我也不知你的主子了,忘了么……&rdo;如今的她,已然今非昔比,或许再过段日子,就会与她平起平坐。
&ldo;主子,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rdo;
&ldo;你该死?不,景宁,是我该死才对,我明知深宫险恶,居然还养虎为患,真是枉费了那么长时间的步步为营,到头来,却是为你做了嫁衣裳。&rdo;董福兮说着,喉头一哽,眼中满是难以名状的哀怨。
当初的惠宜就是这般对她,一朝得封,便是身价百倍,什么姐妹情谊,统统都去见了鬼。可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会重蹈覆辙,早知日次,当初她真不该留下这个祸根。
&ldo;主子,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rdo;碧莲拉了拉她的袖子,董福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
董福兮定睛一看,下一刻,却蓦地愣住,&ldo;李公公,怎么是您!&rdo;
她顿时满脸赔笑,换上了另一副柔和谦卑的模样,再不复方才的盛气凌人。
可李德全却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到了景宁的身上,一掸拂尘,道:&ldo;万岁爷有旨,今夜,待诏宫人乌雅氏景宁,乾清宫伺候。&rdo;
景宁惊愕地瞪大双眼,甚至来不及做出回应,就眼睁睁地看着李德全走出了承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