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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2页）

我不想就此放弃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换了一个角度继续发问：&ldo;我理解你可能不清楚股票交易的具体细节，但你应该记得1998年6月底我们商量过将流通股全部抛售变成现金，用于偿付国家专项贷款和补充公司流动资金不足，是不是？&rdo;

曹志雄：&ldo;是的，这有这回事。&rdo;

我心中狂喜，终于套出了我想要的关键事实，没想到对同一个问题从不同角度反复询问会产生这么神奇的效果！

问：&ldo;你是否记得那次商量将康达股票法人股按净资产转让的会议，是在旧办公楼还是新办公楼召开的？&rdo;

曹志雄下意识地说：&ldo;我不记得了。&rdo;

我诚恳地说：&ldo;麻烦你再想想，我在新旧办公楼的办公室是完全不一样的，房间大小、内部布局和新旧程度都有很大不同。&rdo;

曹志雄陷入深思中，片刻之后，他语气坚定地说：&ldo;肯定是在旧办公楼。&rdo;

我故意追问一句：&ldo;你确定那次会议是在宁海路老办公楼召开的？&rdo;

曹：&ldo;是的。&rdo;

我一阵兴奋，决定进一步固定这一重要的证据。我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ldo;你记得我们是哪一年、哪一月搬入新建路新办公楼的么？&rdo;

曹：&ldo;1999年1月1日我们在新办公楼开业的。&rdo;

问：&ldo;也就是说，我们商量将流通股全部抛售、法人股按净资产抵债，时间应该就是1998年6月底的那次会议，地点应该是宁海路老的办公地，1999年1月1日搬入新办公楼之后，再没有商量过股票转让抵债的事。是不是？&rdo;

这时秦道炯立即站了起来，制止曹志雄回答这个问题：&ldo;被告这是诱导证人作证。证人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rdo;

我立即反击：&ldo;我刚才是合理的逻辑推理，并没有诱导证人。&rdo;

审判长：&ldo;这个问题证人可以不回答。&rdo;

我笑了笑说：&ldo;事实已经清楚，证人的确不用再回答刚才那个问题。&rdo;我觉得可以结束对曹志雄的实质性质证了，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而以严肃的口吻问：&ldo;你是否知道，按公司规定，抛售公司股票和转移资金每一笔都需要法定代表人签字、书面授权？&rdo;

曹：&ldo;我不记得了。&rdo;

问：&ldo;你是否知道东南贸易集团成立时，与惟一的非国有股东临江南华实业公司签订了一份投资协议，以相当于他们投资入股的土地和租房的租赁价格，每年给予他们固定回报？&rdo;

曹：&ldo;是有这个协议。&rdo;

&ldo;我问证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知道刘心宇所在部门的绩效提成是跟投资收益挂钩的？他与公司签订了一个经营责任书规定，投资部当年投资收益超过15的部分，由部门提成20作为奖励，其中70属于他个人所有？&rdo;

曹想了想，说：&ldo;好象有这个规定。&rdo;

曹志雄话音刚落，我面对审判长说：&ldo;谢谢证人今天出庭作证，我已经问完了。&rdo;

我最后三个问题纯粹是为了加深审判人员的印象，其实书证资料和刘心宇的证言已经印证了我说的事实。

在我问完之后，审判长一一询问公诉人、审判人员和律师，是否还有补充问题需要询问证人，各人都说没有。审判长又回头询问我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补充的，我突然想到住院费发票报销的事，说：&ldo;我还有一事要问证人？&rdo;

审判长有点不耐烦地说：&ldo;就问最后一个问题。&rdo;

我问：&ldo;按公司规定，我的住院费是否可以全额报销？&rdo;

曹志雄这回倒是干脆：&ldo;是的。&rdo;

&ldo;谢谢！我没有要问的了。&rdo;

到刘心宇、曹志雄作证完毕之后，我知道法律的天平已经向我无罪的这边倾斜，证人对我不利的漏洞百出的谎言几乎都被推翻，起诉书指控我贪污24万元和徇私舞弊的关键证据已经全面瓦解，接下来是进一步固定对我有利的证据了。

对刘心宇和曹志雄的质证过程，虽然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但成功戳穿两个关键证人的谎言，一吐三年多来的心中恶气，使我处于精神高度兴奋状态，显得精力充沛，斗志昂扬。

202、姚丽和钱文滔作证

曹志雄之后，公诉人陆续分别传唤姚丽和钱文韬出庭作证。姚丽上庭走过我身边时，带着勉强挤出的微笑对我点头致意；小钱则停下脚步，十分庄重地弯腰对我表示问候和敬意。

两人在法庭上的证言大同小异。为节省篇幅，我将他们两人分别作证时的情形归纳在一起。

在公诉人询问有关我贪污6万元部分，两人都承认的确收到过我给的这笔奖金。当公诉人询问发这笔奖金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时候，姚丽说可能是我的个人奖金所得，也可能来自刘心宇给我的6万元；钱文韬开始说不知道，在公诉人反复询问之下，说应该来自刘心宇给我的6万元。

公诉人在询问姚丽时，提及我让她编造了向她借款10万元的钱，目的是让法庭怀疑我的诚信，同时说明6万元资金去向确有问题。因为此前我已经做了合理的解释，加之这个间接证据的效力实在十分有限，所以我没有特别在意。

攻防的焦点仍是低价折股问题。

当公诉人询问&ldo;你是何时知道将中国华贸东南公司拥有的股票按净资产转让给东南贸易集团这件事的？&rdo;姚丽答：&ldo;好象是1999年4、5月间程董主持的一次会议上定的，因为时间久远，记不清楚了。&rdo;钱文韬答：&ldo;是程董主持的一次会议上定的，具体时间记不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