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瑛华却没有他那么大度,面上虽然笑着,眸子却寒意四起,“世子爷整日玩乐可能还不知道,夏泽是沈太尉的小儿子,是名副其实的富贵公子,这样打扮有问题吗?”
“……嗯?”张阑楚有些懵,倏尔想到午头太尉府响彻的九声礼炮,震的半个京城都能听见。后来有礼生到镇北王府分派贡品报喜,他当时没在意,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夏泽。
张阑楚神色复杂,顾忌到太尉,他准备好奚落夏泽的话又咽回肚子里,眼珠一转将目光落回瑛华身上,“华华,你觉得我说的如何?让我去当面首怎么样?”
言辞间,他又瞟了眼夏泽。见对方面色不虞,忍不住瑟瑟得意。
夏泽不开心,他就开心。
思及此,张阑楚轻咳几声,桃花眼脉脉含情,意欲再往夏泽心里补一刀,“华华,以后我去府里陪着你,好白菜不能让猪给拱了。”
说完,他的咸猪手伸向了瑛华,想握住她白皙的柔荑。
谁知一双微凉的手顿时钳住了他的腕子,力道有点大,让他不禁皱起眉,瞪向始作俑者,“你……你干什么?”
“好白菜不能让猪给拱了,”夏泽眸光清寒,“世子说的猪,是我吗?”
“你自己要对号入座,跟我有什么关系?”张阑楚来回拽了好几次手,然而都摆脱不了夏泽的禁锢,面上有些挂不住,“松手!别以为你成了太尉的儿子,就能对我动手动脚了!”
真是色厉内荏!夏泽心里暗忖,面上不卑不亢道:“我出手与这无关,保护公主是我的职责。若世子再对公主毛躁,我就不会顾忌王爷的面子了。”
四周宾客高坐,沸反盈天,有的桌上已经开始呵五吆六的划拳,唯有他们这桌气氛诡异。
夏泽跟张阑楚四目相对,虽然都噤了声,但明显谁也不服谁。
“行了,放开他吧。”瑛华打起圆场,“这里人多嘴杂的,传出去就不好了。”
夏泽迟疑些许,沉着脸松开了张阑楚。
腕子被钳出一片红手印,张阑楚额头上渗出了汗,忍着疼对瑛华说:“你看看你惯的他,成何体统!”
“阑楚,你够了,少说几句。”瑛华拎起桌上的青花瓷壶,自顾自倒了杯茶,“镇北王只有你一个儿子,是不可能让你去当面首的,这种蠢话我相信没有人爱听。”
她呷了几口茶,又将茶盅放下,美眸看向张阑楚,“你也算是文武双全,以后说话用点智慧,别让人听了笑话。”
然而好言规劝并不管用,张阑楚死心眼又上来了,眼眸里忽然蹦出泪来,哽咽道:“华华,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连个面首不能让我当?我爹算什么?只要你愿意,他横竖都得答应。”
嗐!耐着心说一通,全变成了鸡同鸭讲。
瑛华扶额嗟叹,还好张阑楚不知道她跟江伯爻准备和离的事,否则还不得被他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