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皇子没有呵斥她,但阮棠梨还是有点慌。
沈惊寒就在她身边看书,阮棠梨磨磨蹭蹭地过去,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毕竟刚刚怼三皇子的时候还那么无所畏惧,现在却又怂了,总是有点丢脸。
沈惊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看书,非常有耐心地等阮棠梨开口。
又犹豫了好一会儿,阮棠梨才期期艾艾地开口:“王爷,我刚刚对三皇子说那些话,他会不会气急攻心来发落我啊?”
沈惊寒挑眉,瞥了她一眼,“刚反应过来?”
“……”阮棠梨抿了抿嘴,耳尖有点儿红,小声嘀咕:“刚刚太生气了嘛,一时忘记了,三皇子那边……”
话还没说完,沈惊寒就直接打断,“不会。”
他把书放到桌上,定定地看着阮棠梨,微微抬首,神色倨傲又散漫道:“你是本王的人,谁敢发落。”
听到这句,阮棠梨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耳尖的热度缓缓蔓延,有点儿痒,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然而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让她瞬间放了手。
“哦,”阮棠梨低声应了句。
“脸红什么?”沈惊寒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眉目间似笑非笑。
“没,不是脸红,天气有点热了。”阮棠梨眼神略闪躲,强装镇定。
窗外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晚风自窗户吹入屋内,裹挟着不知名的花香,凉爽又清香,将白日里的暑气尽数吹散。
沈惊寒的视线落在她被吹起的鬓发上,喉结轻滚,轻笑道:“是挺热。”
“……”阮棠梨眉心一跳,在他促狭的目光下,脸红得彻底,凉风完全吹不走那点燥意。
垂在身侧的手虚虚握了一下,阮棠梨抿了抿嘴,“太热了,我去外边吹会风。”
说完,阮棠梨也不等沈惊寒说话,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门外走,她努力让自己的背影不像是落荒而逃。
如果没有同手同脚的话,阮棠梨是能顺利蒙混过去的。
直到阮棠梨的身影消失于转角,沈惊寒才缓缓收回视线,他拿起桌上的书继续看,却无法像方才那样静心看。
书上的字悄然移动,最后汇成阮棠梨方才说的那句话——
我永远不会害你。
沈惊寒眼眸微敛,将书扔到桌上,起身走到床边,目光一下子就定在蹲在池塘边的阮棠梨身上。
她似乎在看池塘里的金鱼,手里还拿着一小罐鱼食,一点一点喂,阮棠梨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只剩耳尖泛着点粉红。
此时,她笑得开心,天边的霞光在她眼中璀璨生姿。
沈惊寒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来的人是祁才,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封处一片空白,没有收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