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又一次湿了眼眶,她轻叹一声:“好了,你先退下吧。”
“母后,其实父皇只是睡着了吧,父皇看起来并无不妥啊……”邵子庭泪眼蒙眬地看着皇后,似乎还没能从建丰帝已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那含着眼泪的清澈眼眸几乎要看到皇后心里去,她别过头,竟是有些无法直视,她对九皇子的贴身太监道:“九皇子累了,扶九皇子回去休息。”
邵子庭不想离开,他抓着建丰帝的手不肯放,嘴里念叨着:“父皇只是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
太监无法,只能半是强迫,半是劝慰地把邵子庭拉出寝殿。
受了邵子庭的影响,寝殿内沉寂了许久,皇后才又出去吩咐汤安康,把外出的四皇子和二皇子紧急召回,一系列的事安排完,已是暮色四合。
建丰帝驾崩,京师戒严,所有街道都挂上了白灯笼,京城内的风月娱乐场所尽数关门。
一直在瑞王府乖乖养伤的阮棠梨是在散步时听到了府外的骚动,才意识到似有大事发生。
她立即派了水月去打探,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慌乱,接着就直觉有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了,但沈惊寒此时也不在京城,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该如何是好?
正胡思乱想之际,水月很快回来了,阮棠梨一见她脸色煞白,便知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水月走到阮棠梨身边,颤着双唇道:“姑娘,外面都说……皇上突然驾崩了!”
“什么?!”阮棠梨惊呼出声,旋即又觉得这绝无可能,明明沈惊寒还没有造反,建丰帝怎么可能现在就下线了!
理论上剧情应是如此,但如今莫名其妙多了个邵子庭,又有许多事凭空发生……阮棠梨又没有那么确定了。
她扯了扯嘴角,却还是道:“怎么可能!皇上前几日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驾崩了呢!”
“守门的小厮告诉奴婢的,他们说街上已经挂起白灯笼了。”水月又道。
听到此言,阮棠梨心凉了大半,这建丰帝怕是真的死了,她抿着嘴,心里愈发不安。
可是建丰帝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呢?这时候宫里只有五皇子和九皇子,二皇子刚被调遣出京,四皇子又在北方战场,就连被传是私生子的沈惊寒都不在京中,怎的会如此之巧?
“今天王爷可有来书信?”阮棠梨抓着水月的手,急切地问。
水月却是摇了摇头。
沈惊寒出京十天,只来了一封书信,信中也只叫她好好养身体,并未多言。现下建丰帝驾崩,也不知沈惊寒还能不能回京城了……
这般想着,阮棠梨提了裙摆就想出去,却被水月眼疾手快地抓住。
“姑娘,您要出门吗?”水月拉着阮棠梨的胳膊问道。
“是。”阮棠梨挣了挣手,没挣开,她皱着眉看水月,“你拉着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