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嫤稍稍安心了些,却又不确定一般,轻轻地道:“只要过了今晚,他便会醒了?是真的吗?”
“真的。”凌襟怀十分肯定地道。
云嫤在心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凌兄。”
凌襟怀听着她话声里掩饰不住的疲惫,不由道:“阿嫤,你也要保重,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叶兄他……他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我没事。”云嫤望向榻上的叶煦,道。
凌襟怀便道:“阿嫤,那我便先回去了。”
云嫤道:“多谢凌兄,我送你出去。”
“不必了,你照顾他罢。”凌襟怀温和地笑了笑。
云嫤坚持送他,一路出殿去了。
送走凌襟怀后,云嫤回到叶煦的榻边。
起先,她仍旧伏在他榻前,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后来,也许是实在太累了,到了后半夜,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清晨的天光照亮了殿内的时候,她不知不觉便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帘。
待到看清榻上的人,蓦地,她睁大了双眸。
“叶煦,你醒了!”
叶煦这时正定定地凝望着她。
云嫤倾身抱住了他。
叶煦顿时低吟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我是不是压到你的伤口了?”云嫤忙放开他,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察看。
“无妨……”叶煦低低地道。
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道:“虞惊岚呢?”
云嫤忙道:“你放心!他当时已被你所伤,后来,便被禁军合力拿下了,现如今正关押在大牢里,再不能作乱了。”
叶煦这才点了点头。
他刚醒,声音还有几分沙哑,缓缓地同她说着话,语速比平日里要慢上不少。
云嫤听着听着,眼圈便红了,忙给他倒了水来。
她红着眼,同他道:“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叶煦笑了笑,道:“阿嫤,不要难过,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一顿,又道:“也是应当的。”
“什么叫应当的?”云嫤的泪珠终于扑簌簌落了下来。
叶煦苦于现下只能躺着,不能好好地抱抱她,只得抬手,轻抚了抚她乌油油的发顶,同她道:“这是我欠你的,本该如此。比起你当日所受的伤害,我这算的了什么?”
云嫤顿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哭得越发厉害起来。
“人人都说……都说,你叶煦聪明过人,我看,你就是个傻的!我早就原谅你了,你看不出来吗?”
叶煦静静地望着她,双目中有喜悦,更有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