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长话短说,我如今拿廉署委任证,你要我用能力帮你最大化,就要拿出来切实可行的证据,最简单的是与高官勾结、行贿,这些我直接可以查,弘社有走粉生意不必多说,我阿叔讲温家资金线也有些可疑,都是很好的切入点。”
苏绮点头,没想到的是温家居然有问题,温谦良最近丝毫异样都没有,哪里可疑?
钟亦琛到处张望,烟蒂踩灭在脚底,碾几下,又从口袋里递给她一张纸,“我的号码,没有情况千万不要call,暗号是一声、三声、五声。”
苏绮点头,看几遍背下来后就把纸条撕碎,随风散去。
钟亦琛打算走,苏绮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愿意帮我?”
他轻笑一声,“贪图功业。”
钟亦琛30岁做到别人40多都不一定爬得上的总警司,从小到大被讲靠老豆已经不是新鲜事,转职到icac算新开始,有人混混度日,也有人为权为势,众生百态而已。
苏绮若有所思地点头,在他走远之前道谢,“多谢你帮我救下毛姑。”
钟亦琛摆摆手,“不要再给我写信。”
接着融入庙街稀两人群,不见踪迹。
苏绮却觉得好像乌云破洞,前路有所盼望。
阿诗刚在附近用过早茶,看到苏绮,上前拍她肩膀,“大清早发呆?”
“年尾好疲累,最近又觉得手臂疼。”
隔着外衣摸了摸左手臂,空荡荡的,缺一只镯子。
“你现在有太子爷嘛,不要做事了,他养得起你。”
“你是几岁阿诗?居然劝我被男人养,是不是你也拍拖中,向往师奶生活。”
能做到老友的关系,一定存在相通观念,她与阿诗皆心知肚明,即便再累再苦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差别只是:苏绮从头到尾清晰理智,阿诗嘴上讲渴望,又很快醒过来——不如靠自己。
两人打闹着往舆楼走,闲时讲闲话,还算惬意。北仔在门口不知等候多久,看到她们走近露出一笑,风雨不变。
1993年12月29日,农历十一月十七,弥陀诞辰,宝莲禅寺天坛大佛举行开光仪式。
苏绮陪唐太上山,一身高定套装,戴遮大半张脸的墨镜,贵气逼人,今非昔比。唐允揽她肩膀,神色略带不耐,唐太始终挂着笑脸,内心不知多欣慰。
冗长又枯燥的仪式过后,他亲自去捐献巨额香火,脸色冷冽,唐太与苏绮在凉亭小坐休息,放眼看过去只觉得是贵妇婆婆带儿媳朝山进香,好温馨的场面。
“每次上山都阴沉个脸,他不钟意人多,我知道。”明明在嗔怪,语气又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