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栏杆上打了会儿瞌睡,忽然瞅见对面长廊那儿走过去一个婢女,盯着多看几眼,直到人走出去好一段距离,才认出来那是便宜外甥女身边的婢女,叫秋兰还是秋月来着……记不清楚了。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他胆子本来就不小,又因为丢了即将到手的国舅之位,还被白氏教训过,就着夜色,谭老大起了色心。
反正只是一个丫鬟,有什么大不了的。
谭老大扶着栏杆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追上去了,看秋兰进小厨房走了趟,没敢惊动人,等她离开小厨房走到没人的地方,才突然冲过去抱住了她。
谭老二这时候尤有醉意,身形踉跄,秋兰却是从小跟白氏骑马习武,略学过些粗浅功夫的。
情况危急,她却机警,抬腿猛地在谭老大脚上踩了一下,反手给了他一个肘击。
冷不丁挨了这么一下,谭老大胃里一阵泛酸,生生咽下去之后,却被激起了怒意:“还是个泼辣性子……”
秋兰挣脱他之后仍旧心有余悸,回身去看,着实吃了一惊:“谭家舅爷?!”
这种事纠缠下去对她有害无利,饶是心头恼恨至极,也不同他多说,转身就走,快步离去。
谭老大起了凶性,追上去将她拉住,几番拉扯打斗之后,秋兰的手摸到了一块山石,想也不想便反手砸到了谭老大后脑勺上,后者身体猛地一震颤抖,软软的倒在地上。
谭老大瘫倒在地,难以置信的伸手去摸自己后脑,动作迟钝的坐起身来,面露狞色:“你这贱婢竟敢杀人?你死定了!”
秋兰脸色惨白,眼眶因激怒惊惧而涌出热泪:“你干这种下作事,不该死吗?说破大天也是我有理!”
谭老大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不屑道:“说破大天,你敢往外说?不要脸了还是不要命了?说不定姐姐会把你赏给我呢!”
秋兰整个身体都在打颤,惧怕过后,反倒定了主意:“你做梦!大不了我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不信郡王妃不帮我主持公道,不信老爷子会偏心你!你才是死定了!”
谭老大听得变了脸色,知道她说的郡王妃必定不是自己姐姐,这事儿若真是闹到白氏和吴王那儿去,自己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慌了,秋兰却定了心,眼见谭老大晃晃悠悠的要追过来,她拔腿就跑。
谭老大发力想追,后脑勺霎时间就是一阵剧痛传来,他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撑过那股劲儿来,赶紧七绕八绕的往谭氏那儿去找姐姐救命。
秋月正在房里守夜,见秋兰忽然回来,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打颤,领口也被扯破了,霎时间汗毛倒竖,悚然道:“秋兰姐姐?!”
秋兰嘴里的牙齿忍不住在打颤:“姑娘呢?我有话要同她说。”
李惠儿睡觉也浅,起身后听秋兰说完,当即就骂出声来:“这个王八蛋、下流种子!”
在大房停留了短暂数日,她见到了各种风波,此时不禁失望至极:“姓谭的脑子都这样吗?我娘她糊涂至极,我舅舅……他根本就不是个人,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