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仆从若是当真被黄裕抓走,只怕少不了一番苦头。
到底是一条人命,姜宁灵思虑一阵,还是主动同穆淮开了口。
穆淮听了,知晓她是真忧心,便也未多说什么,抬手召了一个暗卫,让其去将那仆从带回来。
过了不大一会儿,那暗卫便拎着仍昏迷不醒的仆从回了来。
那仆从只是被敲晕了过去,关在柴房里,倒没受什么苦,被叫醒后迷瞪了一阵,便忙不迭将方才遇见黄裕一事一五一十说了。
带他回来的那暗卫也道:“属下方才听黄裕同他手下之人谋划,今夜里要来往屋中放迷香,妄图趁着夜色将皇后娘娘带走。”
穆淮神色未变,眸色却沉了下去,吩咐道:“都打起精神来。”
姜宁灵原只是猜想那黄裕也许会按捺不住,寻着时机再对她下手,没料想竟这般猴急,竟是今夜里就就要动手。
穆淮仿佛看出她心中不安,出言安抚道:“无妨,你且安心睡下,有朕在,那些人翻不出什么浪来。”
话虽如此说,且姜宁灵也相信穆淮定能摆平一切,可她已知晓今夜会有事发生,自是做不到像平常一样毫无负担地睡去,便索性与穆淮一道坐在桌旁,等着夜色深沉。
房中熄了灯,装作屋中人睡了的模样,姜宁灵坐在一片黑暗中,四周安安静静,不自觉便有些犯困,不知不觉间,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穆淮凝神看着她睡颜,想伸出手去触碰她面颊,待到半空中又担心会将她吵醒,便生生收回了手,目光舍不得移开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姜宁灵被门外气急败坏的叫骂声给吵醒了。
黄裕与他那几个家丁,连带着搜身搜出来的迷香、麻绳,人赃俱获,被暗卫压着在前院跪了一地。
黄裕犹不知踢到了铁板,以为他们不过是姜府的人罢了,刚被暗卫制住,便破口大骂。
一众人都嫌他吵闹得很,索性将他带来的麻绳团了一团,塞住那张不停往外冒脏字的嘴。
黄裕没见过姜煦禾,见穆淮从屋中出来时,以为他便是信中的姜家二公子,口中“呜呜”声更甚,大有叫骂一通的架势。
见穆淮要问话,暗十七便将塞住黄裕嘴的麻绳给扯了出来,谁知刚一拿出来,黄裕便要破口大骂。
一旁的暗九眼疾手快,抬手按在黄裕肩上,指节按住了穴位,一时间黄裕也提不起力气骂了,疼得只剩下嘶嘶抽气的份儿。
见穆淮过来,黄裕又怒又怕,见这人仿佛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便直接搬出了他那个便宜妹夫:“我告诉你,我妹妹可是中书令的宠妾,你若是敢动我,我让我妹妹在中书令耳边吹吹风,便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