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田上渊大张旗鼓的到仍是神都的洛阳去,暗里潜返长安,刺杀陶过,因而可置身事外。
现在则以另一种形式,重演能令人产生错觉的手段。
欢宴、送别,之后“范轻舟”在关外大河遇袭,那就谁都难联想到田上渊身上,至少田上渊可振振有词,把责任推在“范轻舟”的“传统敌人”大江联处去。
田上渊这般做,落在有心人宇文朔眼里,容易理解,不明白的是“范轻舟”为何肯帮田上渊的忙,应允赴宴。
宇文朔收请柬后,立即来找他,理所当然。
龙鹰偕宇文朔离开西市,到永安渠畔密话。
宇文朔开门见山的道:“范兄一副惟恐田上渊不敢杀你的模样,使人百思不得其解,你真的那么有把握?陈善子的船队,依你的计划,却步于潼关之前,故只能在关内护航,你却要在大河面对北帮强大的战船队。”
龙鹰从容道:“在答你老兄的问题前,小弟可否问几个一直深藏心内的问题?盼宇文兄直说无碍,然后小弟予你老兄一个包保满意的答案。”
宇文朔收回投往渠水的目光,朝他瞧来,双目熠熠生辉,苦笑道:“话不可说得那么满。坦白说,范兄一向的所谓答案,没一个曾令我真的满意。”
又叹一口气,道:“通常是解开旧的疑点后,增添新的疑点。昨天在下为你的七色馆,去找倩然世妹说话,本以为须花一番力气,方能说服她,岂知她竟一口答应。敢问范兄,凭什么可令她比我更相信你?”
两人并肩立在渠旁斜坡,渠风徐徐吹拂,衣袂飘扬。
龙鹰微笑道:“你真的相信小弟?”
宇文朔道:“不可以说是相信,而是信任。信任你不会陷害我,信任你是个正直的人,虽怀着不可告人之秘,却非奸恶之徒。到今天这一刻,我们仍是合作愉快的伙伴战友。”
龙鹰哑然笑道:“‘不可告人之秘’,宇文兄说出心底话了。我的娘!可以由小弟发问了吗?”
宇文朔从容道:“问吧!却不保证一定回答。”
龙鹰道:“若不想答,不答好了,但千万勿说违心的话。”
宇文朔不悦道:“我是这样的人?”
龙鹰慌忙道:“当然不是。好哩!敢问宇文兄,对目前的政局,有何看法?”
宇文朔两眼奇光迸现、灼灼地审视打量他,讶道:“你究竟在考核在下于这方面的见地,还是要弄清楚我的立场和取态。在西京,问任何人这个问题,乃政治大忌。”
龙鹰道:“所以小弟有言在先,若不愿答,可以不答。”
宇文朔没好气道:“我如不肯答,事实上已是一种表态,表示出不认同现今的情况。不明白的,是范兄没理由不清楚我们宇文家向为大唐朝的支持者,自大唐立国以来,从未改变过。范兄是否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