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道:“让小弟将问题调整一下。假设宇文兄是太医,遇上病入膏肓、没可能治愈的病人,而这个病人关乎到天下苍生的荣枯,你唯一可以做的,是为病者把通向死亡的道路弄得平整,将坏的影响减至最低,你老兄怎么办?”
宇文朔出奇地没现出惊异之色,用神瞧他两眼后,叹道:“你现在说的,是在下和乾舜世兄经常讨论的事,可是由范兄口中说出来,却另有一番可堪玩味之处。”
略一沉吟,续道:“我给你惹起好奇心了。或许,在下可用另一个方式答你,就是倩然世妹和我的分别。”
目光回到永安渠,沉声道:“李重润亡殁后,倩然世妹下了个决定,就是独孤家族的人,永不入仕,并得到族内长辈的同意。”
龙鹰讶道:“竟有此事?”
宇文朔道:“我们并没有跟随独孤家,然并不表示我们对朝政比她乐观,而是感到难以坐视。你想知道在下的想法吗?就让在下告诉你,现在的情况,等于当年武曌夺权的重演,却更是不堪。在下可以说的,止于此。”
龙鹰道:“足够有余。问吧!保证老兄满意。”
宇文朔想了想,忍俊不住的笑起来,叹道:“你这么着我问你,我反千头万绪,不知从何问起。”
龙鹰道:“大江联会于小弟扬帆下漕渠之夜,以雷霆万钧之势,突袭北帮总坛。勿要用这样的眼光瞧我,小弟绝非大江联的人。”
宇文朔脸现戒色,沉声道:“那你怎知道?”
龙鹰微笑道:“小弟将给出一个令老兄完全满意的解释,因再隐瞒,对你和我的关系绝对不利。今次即使没有田上渊的事,我也要离开西京,太医还会和小弟一道走。”
宇文朔点头道:“我首次感到范兄有坦白的诚意,事情变得愈来愈有趣。你们准备去干什么?”
龙鹰若无其事的道:“去打突厥人!”
宇文朔失声道:“什么?”
龙鹰道:“老兄有兴趣,可以一起去。”
宇文朔一头雾水的道:“给你说得糊涂起来。皇上岂肯让太医离京?”
龙鹰道:“老兄该不清楚最近发生的几起大事。”
宇文朔讶道:“是哪方面的事?”
龙鹰道:“西疆告急。”
宇文朔苦笑道:“在下很想答你当然晓得,王昱为此远道而来,因他所有奏章,到了宗楚客处如石沉大海。不过!范兄既认为本人并不清楚,该另有非我能知的情由,因就我所知,王昱与范兄是多年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