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真怕糟践你的耳朵。”
林静训苦笑了下,还是告诉她实情,“一开始,总梦见林鄄脱了裤子把他的、那个涂到我脸上,让我跪在地上给他口,我一边狗哭一边道歉,醒来的时候枕头湿着,甚至嘴里都是他下身那股冲不散的腌臜味。”
车内开着暖气,可苏阑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咬着牙关问,“林鄄的这个,是真实发生过的吗?他竟这么的”
林静训点点头打断她,“我早就说了他不是人。”
苏阑眼眶发酸。
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子,对万事万物都还懵懂的年纪里就承受着这些,真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
“最近几年跟了林翊然,又常常梦到他把我剥光了绑起来,就吊在黄金屋那颗粗壮的榕树上,千人来瞧万人争看的,而那畜牲就抱着手站在人堆儿里,任凭我怎么叫喊都无人救一救我。”
林静训说完这些的时候,眼尾已滢然泛起了泪光。
苏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时抖得厉害,她能判断得出来,林翊然给她带来的悸怖远比林鄄深。
林鄄至多是让林静训觉得恶心,而林翊然这个王八羔子,在她心里埋下了颗恐惧的种子。
多年来他用他卑劣的作势将这颗种子浇灌成参天乔木,根茎盘根错节扎在林静训的心底,而枝桠条椴以一种面目狰狞的方式争相冲出她的身体。
否则不会以如此惊骇的意象,呈现在这个弱质姑娘的梦里。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
苏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生动地融会《毛诗序》的开篇,居然是因为林静训。
她也没办法揣测,林翊然在无人处究竟都是怎么对她的?叫她吓成这个样。
一定比她能想象到的,穷尽她那点子对京圈混不吝的公子哥们儿少得可怜的认知,还要千百倍的折磨人。
毕竟在沈先生铜墙铁壁的装裹下,没有哪一个不怕死的贵公子,敢和她深入交流他有多不配为人。
苏阑扶她进了门,又忙不迭地烧开水喂林静训吃药,医生说她孕酮低,开了一大堆冲剂胶囊和丸药来吃。
当晚苏阑就住在林静训家。
她不敢走,也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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