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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秦洛脸色没有变化，但眼中确实有着一点诧异，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是如此发展。

陈苍斜了一眼灭魂，&ldo;我对所谓的十刃没太大的兴趣，单是却邪便要了我诸多心血，没有与你争灭魂之意……你自留着罢，若你还能留得住的话。&rdo;

&ldo;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可不怎么友好。&rdo;

陈苍不急着回答他，先是招手将却邪唤回，才悠悠的直视秦洛的眼睛，&ldo;司千君彻底完了，此事你真的理解了？&rdo;

&ldo;他是被灭魂标记过的魂魄，湮灭了我自是有感知的，&rdo;秦洛微微的转了头，避开陈苍的视线，嘴角笑意更甚，&ldo;怎么会不理解？&rdo;

&ldo;三十年前，你可以为了司千君以凡人之躯二闯南卡，直面灭魂，这般执念岂是三十年可以消磨殆尽的。&rdo;

秦洛眼神一闪而过一丝杀意，陈苍却只当没有看见，继续道，&ldo;你不是变了，也不是疯了，你只是忘了一件事。&rdo;

秦洛下意识就不想继续听陈苍开口，情急之下竟拿着灭魂去砍自己的双耳，做些无用之功。

陈苍并未因为秦洛的慌乱而停下，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开口，&ldo;秦洛，三十年前你便死了。&rdo;

第61章魂飞魄散

秦洛的面孔狰狞起来，眼里甚至有些黑气闪过，但也只持续了片刻，再抬眼时又恢复了从容，脸上再无惊慌神色，&ldo;我与灭魂合为一体，这样来说，我确实也算是死了。&rdo;

陈苍淡然的看着秦洛的一番变故，&ldo;究竟是融为一体还是被这剑给控制了？我也没能收服却邪，这话由我来说好像差点资格……但是剑主与剑的关系，哪里会像我们这般扭曲？&rdo;

&ldo;扭曲？&rdo;秦洛咀嚼着这两个字，&ldo;鸠占鹊巢，自然是正常不了的。&rdo;

&ldo;你既知道你灭魂不该归属于你，怎么还非要去执行这个灭世预言？&rdo;

&ldo;这预言是注定的，无论十刃还是旁人都没个区别，顺天而为才是正道。&rdo;秦洛面对陈苍的质疑豪不心虚，大有占尽天下道理之势。

陈苍盯着灭魂，在司千君的记忆里没看到秦洛跟此剑的纠葛，但大概能推算出来……其实秦洛根本没能收服此剑。也是，当年秦洛肉眼凡胎，只比凡人略长了些许微末的修为，哪怕一腔心血再热，又怎的有能耐收服灭魂。反而是被此剑侵占了身躯，步步蚕食，直至现在连自己的本能都不剩几分，唯有一个残躯执着的策划着毁天灭地。

他与司千君还真是难说谁更为凄惨一些。只恨这世间波折多生，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ldo;罢了，你要如何与我何干，但我看了司千君三十年的记忆，有一句话想说……&rdo;陈苍眼里闪动的光泽不再逼人，平和下来，带了历尽千帆的疲惫，&ldo;秦洛，司千君他很难过。&rdo;

秦洛，司千君他很难过。

秦洛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笑一下，大脑空白，司千君是谁？不知道没听过。

迷雾重重，用尽全力也挥拨不开。只是这雾中若隐若现的飞着一抹红，这红很是唐突，却黏得人的眼神无法脱开。有一个地方在疼，秦洛手足无措的找了起来，不是被自己割裂的双耳，也不是被灭魂震破的右手，不是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可就是疼，疼得快要站不动了。

&ldo;秦洛是吗？柴有什么好劈的，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罢，我教你使剑！&rdo;

&ldo;你是我的小厮，反而对我摆脸色，哪有这样的道理？&rdo;

耳边零零散散的飘过一些话语，说话的人语气轻快……大概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秦洛闭上眼，很久以前确实有过这样一个人，从不见他失落，永远明媚，刚好足够温暖自己，靠着他就能放下那一年人间冰封万里的寒气。

这样的人，怎么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