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兜售开路灯笼,下意识就觉得不靠谱。
“我不买灯笼。”
“都到这种地方了,带人看病却不舍得花钱,你能平平安安过去吗?”
其中一个人扬着手里的灯笼,好像还要游说我,另一个则不耐烦的说道:“不买就不买,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卖不出去了。”
两个人转身就走,蹲到了不远处的小路路口。
我本来不想招惹什么是非,遇到这种事,直接走了就是了。可是,我听见这两个人刚才说的什么看病不舍得花钱,就感觉很奇怪。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看什么病?
心里正在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从远处的夜色中,匆匆忙忙的过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也推着一辆木板车,一路飞奔,等到了跟前的时候,我看见木板车上躺着一个老头儿。
这个老头儿的脑袋上,长着四五个拳头大的肉瘤,整个人皮包骨头,瘦的和鬼一样,只剩出气儿,没进气儿,看着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劳驾!”走在板车最前面的那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坛子,匆忙问道:“卖灯笼的人走了吗?”
“你们要买灯笼?”
我这句话刚说完,蹲在小路旁的那两个卖灯笼的人,就站起身冲这边说道:“没走,在这儿呢。”
这几个人立刻就推着板车跑了过去,为首的那个人赔着笑脸,说道:“我们要个灯笼。”
“头一次看病吧?”
“是,我父亲从去年就长了这几个瘤子,到城里的医院看了也不见好,赶巧能到这儿看病,我们收到消息就来了。”
“规矩都知道吧,正经吕家的开路灯笼,四百块钱一个。”
我一听,这俩人心够黑的,看到对方焦急,坐地起价,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又涨价一百块。
“四……四百……”为首这个人咬了咬牙,也没多说什么,掏出钱给了对方。
卖灯笼的收了钱,取了一个灯笼,打火点燃,递给了对方。
这盏灯笼灰蒙蒙的,不是多亮,一看就知道不能用来照明。抱着坛子的人急忙接过灯笼,道了谢,带着几个人,推着板车朝小路那边走了。
到了这时候,我更觉得诧异,难道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真的能看病?周围除了那个已经废弃的化人场,连一间草屋都没有,看病,究竟是去哪儿看病?
我看着那两个卖灯笼的人,不像是什么正道儿上的,可是却又想问个明白,所以就凑了过去。
“你不是不买灯笼?不买灯笼还过来干什么,赶紧走。”
“我不买灯笼,问几句话行不?”我抬手就抽出两张钞票递了过去。
一看到有钱,两个人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中一个还拿着烟给我抽。
“打听一下,这地方能看病?”
“你这不是推着病人都来了,还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