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大汉镇南中郎将,汉宁太守府
张鲁脸上yin情不定的望着再次自许昌而来的天子诏书,良久无言,本想趁机夺了西川,谁知刘璋那昏聩之辈竟会引刘备入蜀来对抗汉中,虽然同是姓刘,但张鲁却深知这两个汉室宗亲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人,若说战胜刘璋有十足把握,但对于刘备却实在心中没底。而曹cao与马腾对抗于雍州,不借天子之名让自己出兵长安,反是去讨刘璋,虽然益州牧的名头实不能不让人动心,但却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上次接了诏书后以需整军备粮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如今再接帝命,又该如何?
张鲁之弟张卫这时道:“师君,曹cao以天子之令命我汉中,若再不从,恐将受其诬陷,当召集教众,进取西蜀。”
“祭酒此言恐有不妥之处。”幕僚杨松晃着头道。
张卫面有不悦的盯着杨松道:“若不如此,莫非只等曹cao将反叛之名落于师君之身?”
杨松细小的眼中闪着光,呵呵笑道:“祭酒莫急,且听松一一道来。曹cao乃是当世激an雄,然谁可成其敌手?其心中最忌何人?”说完扫视了一眼在坐之人,见众人皆注目以听下文,很是满意的道:“松闻曹cao曾与许昌与刘备以青梅煮酒,论天下英雄,刘备举袁术、袁绍、刘表、孙策等人,曹cao皆摇首不以为意,最后则言‘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cao耳’,如此可见,其应以刘备为心腹之患。而刘备亦有大志,如今又得诸葛、庞统相助,刘季玉昏聩邀其入蜀,不异于与虎谋皮,我观ri后两人必起争端。”
张鲁闻言连连点头,请教道:“先生所言甚是,然曹cao屡次催我伐蜀又是何意?”
杨松哈哈一笑,道:“曹孟德既惧刘备,自不愿其得益州,命师君起兵,无非yu牵制刘备,使其不能速得。”
阎圃在一旁赞叹道:“先生所料当无差错。”说着又冲张鲁拱手道:“师君,想来曹cao必是此意。”
张鲁颔首,又问:“既如此,先生可有对策教我?”
摇晃着脑袋,杨松道:“师君何不以粮草兵刃不足为由,请曹cao多为资助?其若不允则自不能责怪,若其送来正可以增军力。”
“可我得其助恐无再拖延之理,但刘备本就难敌,再有刘璋之助恐怕益州不为我所得,还有失了汉中之祸。”张鲁皱眉道。
微微一笑,杨松不以为意的道:“如今已是冬季,曹军与马腾相峙于长安,十数万人马耗费怎是少数?又怎会鼎力而助师君?便是他送来,以长安城之牢固,恐怕也非一年半载可下,有西凉大军在侧,汉中应可无恙。师君足可静等刘备、刘璋交恶,待其两败惧伤之再时挥军入蜀,则益州可得也。”
“哈……,先生高见,如此便依先生之言而行。”张鲁终于面露笑容,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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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狭小的牢房内,闻着腐臭发霉,令人yu呕的气味,听着自其他牢房内传出的呻吟声、低语声、狂妄的呼喝声以及狱卒的怒骂声,我透过手臂粗的木头,看着周围牢房内那些或骨瘦如柴,萎靡不震;或蓬头露面,眼露凶光;或满面愁容,哎声叹气的“同人”,不由得暗自苦笑,想我自从来到后汉三国,实在经历了平生太多的第一次,没想到我这曾经遵纪守法,连随地吐痰都没有做过的良好青年,今ri在江州竟也第一次体会坐牢的感觉,虽然那督邮将我们独置一室,但蟑螂臭虫满地,chao湿yin冷,各种异味混合在一起的感觉,依旧让我不得不感叹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我正忍受着煎熬,忽见两个狱卒一面呵斥着那些叫嚣的犯人,一面向我这里走来,到得牢门之前,厉声喝道:“谁是九江姜翼?”
微微一笑,我道:“在下便是。”
哗啦啦将铁锁打开,一个狱卒冷哼一声道:“看你那样子便非是好人,走!我家大人要提审于你!”说着便要上前给我带上枷锁。
李忠几人见状不由胸中火起,便要上前,我忙阻止他们,笑道:“在下手无寸铁,又乃读书之人,有两位英雄在,哪里能逃?这枷锁可否就免了去?”
恶狠狠的瞪了李忠等人一眼,又借着手里的火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屑的撇嘴道:“看你瘦弱的模样也无那本事,既如此便老实的随我们走!”说着便一把将我拽了出去。
周循见了不由担心的道:“先生……。”
我踉跄了两步,强忍着怒气,摆了摆手道:“延直不必忧虑,为师自有分寸。”说完便在两个狱卒的催促之下往外走去。
我被带到一间石屋之外时,耳中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鞭打和惨叫之声,一个狱卒先行进去通禀,片刻之后就见一个浑身几已**,血肉模糊的人低声呻吟着被架了出来,其手脚似已折断,无力的下垂着,皮肤上满是鞭痕和焦黑之se,鲜血自身上滴滴嗒嗒的落下,真可谓是惨不忍睹。
没想到往ri只在影视中得窥一二的场景,如今却是亲眼所见,实在不能不让人心寒胆怯。
那进去通禀的狱卒片刻即回,冷笑着道:“大人有命,轮到你了。”
我苦笑着进了石室,迎面而来便是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其中还夹杂着焦糊的臭气,室中燃着数支火把,时明时暗的光线之下,地面上、墙壁上、众多叫不上名字的刑具上均是血迹斑斑,一架炉火之上放着各种铁器,件件烧得通红,两个一身横肉的大汉赤着上身,一脸狰狞的立于一侧,那督邮则悠然的坐于桌案之后,微微冷笑着打量着我。
虽然屋中温暖,但却让人反而自心底涌上阵阵寒意,那督邮见我进来,却不说话,我知他无非是想令我心生恐惧,其实此时身临其境的我,虽然强做镇定,但恐怕脸se也已变得有些苍白。
“姜翼,你可知罪?”那督邮忽然斜着眼缓缓道。
我忙半真半假的惊慌着拱手道:“大人,在下妄带兵刃,已知其罪,望大人宽恕。”
yinyin的笑了一下,那督邮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细小短刃,瞟了我一眼道:“虽然擅带兵器yu进我江州亦是有罪,恐怕非是如此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