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画面果然比文字描述更有冲击力。
兔公子们来来往往,像是在逛一个热闹繁华的集市,可这块平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并不是方雀该关心的事。
找一只没有板牙的兔子并不算什么难事,不过前提是,兔子们不戴面纱。
方雀扶着铁锨,看着满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大兔子,兀自凌乱。
它们的面纱长至膝盖,这是不是意味着,它们的板牙也……
方雀晃晃脑袋,将铁锨架在肩上,步入兔公子之列。
我们的宗旨是,干就完了。
骚臭味扑面而来。
方雀按紧面具,侧着身子艰难穿行。
她看到那些轻薄的面纱在微微颤动,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其后传出。
兔公子们在交谈。
晃动的面纱贴到其后的物件上,勾勒出一条条长而细的锥形,而那锥形真的有及膝之长。
方雀看着,隐隐觉得后颈发痛。
她立在兔群中央环视一周,目光扫过某个方向时,眼皮忽然微微一跳。
刚刚转走的目光又自动打了回去。
那个方向上,有只兔公子与众不同。
旁的兔子都顶着一对秃耳朵,而他,却生着一对雪白的长耳朵,长耳朵从中间位置发生弯折,楚楚可怜地垂下来,看上去毛茸茸软乎乎,其上还荧着一层薄薄的太阳光。
何山的唇角在面纱之后,抿成一条直线。
他杵了一阵,还是没忍住抬手扶了扶头顶的发箍,手背蹭过垂感极好的兔耳,兔耳随之抖了一抖,与此同时,一股羞赧异样之感猛地涌上何山心头。
他依旧站得笔直,周身却难以抑制地起了颤栗。
为什么会这样?这东西难道不是只是发箍吗?为什么会像真的长在他身上一样?
而且还……这么敏感。
他抬眼,却见一名戴着纯白面具的“翰白宗弟子”,正跨越兔海,向他而来。
何山头顶的兔耳不受控制地竖起。
那弟子扛着把铁锨,停在他面前仔细打量——
这只兔子的面纱下,没有板牙的轮廓。
何山不喜欢被这样打量,他皱着眉,望向远处,不多时,手中被强行塞进一根冰凉凉的东西。
铁锨。
何山:……
他真想给面前人一铁锨。
丢掉烫手山芋的方雀并不知道这位兔公子是何师兄,更不知道她的何师兄正想给她一铁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