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保万从头到脚打量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阴阳怪气的嘲讽声传来,“还说我鬼混呢,你姐不也是?穿得这么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你妈要是能学到她一半勾男人的天赋,咱们家也能水涨船高!”
荒唐。
时忧头皮发麻,眉毛蹙得很深,细白的拳头紧握。
“你他妈再说我姐一句?”
易驰生比她反应还大,猛地冲过去抓住易保万的衣领,咬着牙,一字一顿,“你别逼我。”
易保万咧嘴,一口黄牙难看又恶心,是多年抽烟的痕迹,“呦,急了?你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就知道护着你姐!”
他单手握住易驰生的肩膀,轻蔑地捏了捏,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
这小子什么时候练出一身肌肉了?
易保万前几年还稍微像个人,偶尔会施舍一点稀薄的父爱,但少不了重男轻女的毛病。
易驰生不觉得这是什么殊荣,反而更加厌恶这样的父亲,“就护着,怎么了?你要是识相,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别回来!”
“呵。”易保万收敛笑意,眯起眼,“这也是老子的家。”
“这算个屁的家!”易驰生肩膀一抖,甩下他的手,明显是打算挥拳过去。
时忧冲上前及时叫停,“易驰生,不许动手!”
她神经紧绷,执拗地拉住他的衣袖,二话不说把他拉到房间里。
这间七八十平米的居室只有两个房间,易保万一回来,易驰生就得挤到时忧房间里的那个上铺。
他对姐姐的行为不可置信,“你干嘛拉我回来?他都那样说话了!”
时忧面上不带笑,“无论他怎么说,也不能动手。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到时候来真的,我们怎么办?”
易驰生还是刚刚那副被点炸的样子,“难道我不会来真的?”
时忧急了:“能比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易保万破罐破摔、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万一真出什么事,根本就是他们无法预料的。
易驰生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整个人压着燥意,低低地吼:“姐——!”
“为什么一面对他,你就怂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吃软不吃硬吗,对我就这不准那不准的?”
时忧被闹得头疼,饶是再乐观再镇定,岌岌可危的情绪也能在一念之间崩盘。
她肩膀倏然一塌,蹲坐在地上,头埋在手臂之间,声音变得艰涩,“你能不能听话一点,我不会害咱们的……”
易驰生从来没这么崩溃过。
姐弟俩前段时间就因为这件事难过别扭,此刻积压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皮肤黢黑的少年难得眼尾染上一抹红。
易驰生还是低沉又无奈地泄出一声嘶唤,“姐你——!”
他没说话的话化成重重的叹声,一身怒气没办法发泄,易驰生从旁边扯了件外套,猛然推门而出。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