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自家娇养的掌上明珠一门心思地惦记起了风流俊秀的少年郎,一想到乖女跪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说着非淮纵不可的场景,喝再好的茶,萧悬都品不出滋味了。
“岳父?”淮纵大病初愈,随着萧行行了大礼,没人喊起,她一动不敢动。
然而徽王爷一脸冷漠,挑剔的眼神在她脸上绕了几圈这才不轻不重地应了声:“起来吧。”
若非阿行一副陪她跪到地老天荒的架势,萧悬才不肯张这个口。淮纵病时,他觉得惋惜难过愁得寝食难安,淮纵好了,他又暗自神伤,臭小子抢了他宝贝闺女,实在可恶!
这般迂回的心理其实不难理解,淮纵来之前就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
她是女子,娶了阿行,这事根本没法和岳父说,说亏欠也好,说愧疚也罢,不论如何,人她是坚决不肯放手的。
刀山火海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她都没松开萧行的手,如今更不能。
人是她的。
也只能是她的。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挚爱,萧行干脆两不相帮,她不吱声,寒暄过后,安安静静品茶。
半柱香后,徽王爷拍案而起:“臭小子出来切磋切磋!”
淮纵惊得小脸一白,苦兮兮地问萧行:“我能还手吗?”
不等萧行开口,徽王爷气炸了:“老夫戎马一生,用得着你来相让?年少轻狂,且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能行吗?”她放下茶杯问淮纵。
不是不信淮纵,委实是当日淮纵疼得死去活来的画面太过深刻。
忘情蛊每一次发作,都会抵消一部分功力,她不怕爹爹揍起人来没有分寸,她怕淮纵逞强,哪怕疼也咬牙撑着。
而她,最见不得淮纵疼了。
岂料淮纵一扫颓然:“必须行!”
刚要转身,衣袖被人拉住,萧行抿唇,目色微沉:“爹爹此举只想试试你的功力,看你是否康健,顺道出口闷气,若打疼了你,你得喊出来,你一喊,有天大的火气,他也不敢再动你了。”
这番话说得偏心至极,既是说给淮纵听,又是说给徽王爷听。萧悬今儿个实打实的见识了什么叫做胳膊肘往外拐,直接气笑了。
他笑起来着实秀气,和那火爆的性情形成鲜明反差:“做你的夫婿,做我萧悬的女婿,没点真本事,只能靠女人护着,那不叫英勇,那是窝囊。淮纵,还不滚出来!”
淮纵泰然起身,忽而敛笑:“我才不窝囊。”
她足尖一点,径直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