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和桓决是什么关系?侯爷和郡主是光明正大的恩爱妻妻,她和桓决算什么?仅仅有了几次鱼水之欢,沉沦肉体的欢愉、床榻上的交融,这算哪门子的家人?
香喷喷的饭菜散发着热气,淮纵笑着拿了长筷递给萧行,仿佛不在意桌前古怪的氛围。
见她这般照顾萧行,桓决有样学样,拿了筷子塞给阿薛。阿薛被她霸道的动作气得喉咙一噎,莫名觉得没眼看。有点开心,又有点窘迫。
饭桌之上没有侯爷郡主那样庄重的头衔,渐渐地阿薛也放松下来。
这是很温馨的时刻,画面也是温馨的。
淮纵饿得五脏庙一直在抗议,萧行没她饿得厉害,主动领了为她布菜的差事,几乎是淮纵多看哪道菜一眼,她就会善解人意地替她夹到碗里。
行军打仗,淮纵饭量见长,吃这么多也不见长肉,反而瘦了,可见领军辛苦。萧行越发心疼她:“慢点吃,别噎着。”
她拿了帕子为她擦拭唇角残渍,到了自己家淮纵也没客气,进门前肚子就一直咕咕叫,后在白玉池沐浴耽搁不少时间,此时坐在桌前,她饿得腿软,只能竭力保持着斯文。
但再怎么斯文,都瞒不过萧行的眼。知道她饿狠了,萧行忍不住拿了瓷勺喂她喝汤。
旁若无人的亲近看得桓决长了见识,无端的羡慕起淮纵。要说这人当真命好,天生秀美文武双绝,一举一动都能随随便便撩拨了女儿心。
桃花运旺盛,女扮男装娶了最美的那个,得萧行痴情不悔当做心肝疼着,又有数不尽的红颜愿意为她舍命。她嫉妒地眼珠子发红,不知怎的又想起自己真情错负的阿姐。
阿薛不解她为何捏着筷子发呆,又不好开口提醒,犹豫再三偷偷扯了扯她衣袖,这人怎么好盯着侯爷和郡主不放呢?
思绪被打断,桓决幽怨地看她两眼,又沉浸到她先前的状态。
其实淮纵命也没有那么好,她心底轻轻叹息,淮家世代将门,淮纵幼时双亲亡故,稚子之龄就要背负起家国希望,从小到大面临的刺杀简直成了家常便饭。
且要瞒着女儿身,这有多不方便,没经历的人恐怕不晓得其中曲折。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想怪不容易。
生来是女子,又惹了好多女子,一个个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桓决撇撇嘴,收回之前的嫉妒。桃花旺盛算什么?有几朵是真的娇艳桃花,全是好看扎人的毒花。
她压着笑,夹了鱼片放在阿薛碗里。顺带继续幽怨地看了看阿薛。
她扬了扬眉看向萧行,阿薛顺着她的视线自然也看到了萧郡主。桓决意图明显,无非是在挑剔她:瞧瞧别人的女人有多贴心,再看看你?
这话自然而然地从心湖浮上来,阿薛懒得惯她毛病,瞪了回去。
啧。长本事了。桓决不急着用饭,看着她纠纠结结地把鱼片吃了才肯收回目光。
她心里在琢磨其他事。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