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淮纵自然奉为圭臬,那双会勾人的眼紧紧合上,萧行羞赧地在她三步以内宽衣解带。
不用看淮纵也知她在做什么,慢腾腾地耳朵染就一层红云,心里痒痒的像有猫爪子在挠。生过孩子的阿行,别扭地可爱,她一点都不觉得她身材不好,甚至想投喂她更多。
眼下她不仅要照顾阿行的身体,更要体贴她的细腻感受,念头转开,淮纵压下那分燥热,好强如萧行,都有脆弱需要依靠的时候,可见她不在的日子里,她一人承受了许多。
萧行窝在柔软的锦被羞涩地打量她,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嘴上说的那样听话,看来看去这人始终闭着眼,小脸忽红忽白可见心思浮动地厉害。
以她的聪明不难猜测闭眼的间隙心上人到底想了什么,悄悄呼出一口气,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得到准许,淮纵闻声看去。佳人乖巧地裹着锦被,不教颈下肌肤显露人前,长发散落,衬得那张脸越发白皙。被她目不转睛看着,萧行不禁脸热:“傻了不成?睡吧。”
“哦哦。”她收回视线,极力平复心湖上的波澜起伏。短暂的一瞬间她升起一个荒唐大胆的念头:阿行大抵是生孩子生傻了,基本的美丑都辨不清了。
素色纱帐放下挡去那分若有若无的窥探,萧行摊开掌心,指缝残存细汗。她懊恼淮纵带给她的影响之大,殊不知半步外的淮纵魂魄都要为她倾倒。
“阿行,我…我为你留一盏烛火。”
“好。”
淮纵心里的小鹿肆意驰骋,房间陷在温暖的晕黄,明明很是疲惫,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她头疼地翻了身,直到察觉到那道平稳缓和的呼吸,而后昏沉沉睡去。
烛火幽幽,夜间萧行醒来撑着身子下床,岂料刚一动作,素来警觉的人瞬息怔然后起身拍了拍脸企图散去浓浓睡意:“阿行,怎么了?”
对于她能醒来萧行还是有些惊讶的,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衫,她道:“口渴了。”
“我来,你去床上躺着。”淮纵不由分说地把人抱起来放平,担心她受冷,不放心地掖好被角:“以后这样的事记得喊我,不用亲力亲为。”
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忙着倒水。
迟来的温馨呵护萦绕在萧行心尖,她抚着心口隔着纱帐看淮纵拐出去的背影,她不在的日子,起初萧行很不适应,可后来不知怎的慢慢适应了。就在她适应的期间,她爱的人回来了,如往常一般体贴备至。
她怀着阿懿的那几个月,做梦都想这人陪在身边,她恼她怨她想她,矫情的不像自己。萧行一声叹息,平生不知何为苦,这大半的苦都是为了那一人尝,或苦或甜,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到底要不要原谅她呢?”怀揣着这个问题,她再度睡去。
淮纵困倦地抱着汤罐走在昏暗的石子路,眼皮发沉,一个没注意脚下不稳生生被绊倒,狠狠地栽了一跤,陶罐被抛出去碎在几步开外,红枣汤淌了一地。
睡意被惊醒,凛春侯欲哭无泪地呆在那,脸色不断变幻,根本不相信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
简直蠢哭了。
不小的声响引来巡逻的护卫,淮纵绷着脸故作矜持:“无事,猫打翻了罐子。”
听到侯爷的声音,护卫提起来的心落回原地,打扫好一地狼籍,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猜不透侯爷大晚上不睡的因由。
摔了熬好的汤水,醒了瞌睡,淮纵痛定思痛,折身踏着轻功往小厨房飞去。
等她端着温热的红枣汤回到内室,萧行早就睡醒了一觉。美人幽怨地裹着被子坐在那,红唇微抿,眼睛似有水光流转:“你可真是教我好等。”
淮纵被她看得微囧,哪好意思说自己做下的蠢事,讪讪地将红枣汤倒进青花瓷碗,坐在床沿一勺勺耐心投喂:“都怪那只猫,打翻了我的罐子不说,还将我吓醒了。”
“猫?”尝到嘴里的是带着甜味的红枣汤而不是一碗平平无奇的温水,萧行好歹原谅了她的来迟。
“是啊,猫。来,多喝两口。”
她说多喝两口,萧行反而不想随了她的意,省得再被她误会自己有多惦念被她小意殷勤的伺候。
“不喝了。”她裹紧锦被,递了一道眼神予淮纵。
淮纵正为自己熬煮的红枣汤沾沾自喜,巴不得哄着人喝够半碗,眼下才喝了几口,她放下瓷碗亲了亲萧行唇角:“怎么不喝了?”
“不渴了当然就不喝了,我要接着睡了,你回你的位置去。”
“……”好嘞。淮纵除了乖巧,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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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深爱一人,若心中有愧,定会输得毫无反抗之力。夜深人静,弯月害羞地从云层探出头,月色皎洁,晚风悬在未绽放的寒梅枝,摒弃了一贯的呼啸肆虐,显出难能可贵的静默温柔。
内室传来令人舒心的呼吸声,借着朦胧月辉与孤寂灯火,淮纵朝床榻方向看去,唇角噙了笑。不知看了多久她才舍得闭了眼,眼睛闭着,心门依旧朝那人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