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一遍一遍地描绘萧行眉眼,她要记住,她一定要记住,记住她的爱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她承受了什么。
一夜好眠,醒来时纱帐内依稀看得见轻微的起伏。淮纵裹着锦被侧身看过去,半晌,终究按捺不住掀被起身,着了里衣单手撩开轻薄的帐子。
只一眼,睡意全消。
她有多久没看过阿行的睡颜了?淮纵捏了捏指尖,悄悄坐在床沿克制着呼吸目光从那张脸艰难移开。
萧行睡得很沉,她微微一笑,尝试着俯身在她耳边轻喊她的名字,唇贴在微凉的耳朵尖,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阿行?”
困睡中的女子似有所觉地蹙了眉,身子轻轻蜷缩在被中,无意识地嘟囔一声,似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就此沉沦。淮纵原本存着的逗弄心思在听到那声呓语后瞬间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浓稠地化不开的愧疚。
“是梦。”萧行如是说。
淮纵吸了吸鼻子,仔细地亲她可爱的耳垂:“不是梦,阿行,我就陪在你身边。”
“是梦!”萧行睡梦里情绪激烈地控诉:“你没有回来!”
她陷在无依无靠的绝境,放纵着自己宣泄不知如何发作的无助,她拧着眉,淮纵怜惜地用指轻柔地替她抚平,震惊她的阿行竟然还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直到细碎的吻从额头蔓延到唇瓣,萧行被她吻醒,眼里萦着一层欲哭不哭的水雾:“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我那时候好想你。”
淮纵心下生疼,缠绵地轻咬她的唇,在感受到红唇微张的趋势,她眼里漫着欢喜,软舌灵活地探进去,未成想舌尖泛疼,被对方回敬地咬了一下。
亲密被打断,淮纵疑惑道:“怎么了?”
“你咬我……”
“啊?这…刚才,刚才不是你咬我吗?”她伸出吃痛的舌尖予她看,萧行手指揉着太阳穴,轻轻摇了摇头,方意识到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就在方才,阿纵缠着她偷吻,她咬了她的唇,她…她不仅同她撒娇埋怨,还字字真切地说了想……
好容易筑起的心墙就此轰然崩塌一角,真是糟糕啊,再这样下去,一味的脸红心软她还怎么肆无忌惮地折腾这人?
想到这她狠狠瞪了淮纵一眼,醒了便开始翻脸不认人:“谁让你过来的?”
“谁让我过来的?偷看自己的娇妻还用旁人提点吗?”
念在夜里那碗红枣汤的份上,萧行没计较她逮住机会占便宜的‘恶习’,懒得话都不想说,眼神轻瞥,淮纵极有默契地笑着扶她起身,拿了软枕为她垫在后腰。
躺着和坐着又不一样。便见松松垮垮的蚕丝里衣勉强掩映着绣金小衣,那处的丰腴如细腻连绵的雪山得天独厚冒出诱人的尖来,这一点不仅萧行注意到了,淮纵也注意到了,并且为之在心底赞了一句绝妙。
郡主大人涨红了脸当场上演恼羞成怒的戏码,不知哪来的力气愣是将淮纵推开,推开还不算,为了尽快熄了妻子怒火,凛春侯做作地化身弱不禁风的小白莲,配合着在地上的羊毛毯子摔了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