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妤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知道如果你喜欢她,被我查出来,她会是什么下场的吧?”
“你随意。”
苏阑在家一直待到了年初五。
临走的前一天早上,她去高邮的陈西楼买了些界首茶干,扬州也没什么特产,唯独这五香茶干还有那么点子说头,她准备送些给导师。
毕竟陶院长还是很关照她的。
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一辆苏a牌照的黑色宾利停在干休院门口,沈筵修长的身影靠在车门边。
苏阑提着两方包茶叶,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沈筵清了清嗓子,“阑阑你给我站住。”
苏阑铁了心要表演:“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在叫我吗?有什么事?”
沈筵走到她身边,伸出五根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得见我啊?我以为我在你眼里隐形了呢,可真能耐你。”
苏阑横了眼他,“你怎么找来的?”
沈筵施施然一笑,语气轻纵又傲慢,“只要是我想知道,没有打听不到的事儿,就连你们家祖上八代,都能查个底儿掉。”
他在某一些不经意的时刻里,就会做出这副世家公子哥儿的狷狂模样来,和平日的沉稳谦和大相径庭。
但苏阑从没告诉他,比起那个打理着偌大集团挥斥方遒的沈总来,她其实更爱他这样。
一直到离开沈筵,她都没有提及。
苏阑不屑地“嘁”了一声,“德行。”
沈筵取下围巾绕上她的脖子,“这边怪冷的,又没暖气,还穿这么少。”
那条羊绒质地的围巾还带着他缠绵的体温,也有他的味道,苏阑低下头去,偷偷摸摸装作不经意地猛闻了几口沉木香。
再抬头时,又是那副不饶人的样子,她冷声道:“还有事儿吗?我得回家了。”
“当然有。”
沈筵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在飞机上写的检讨,为了表达百分百的诚意,就在这儿开始念了啊。”
还没等苏阑应好。
他就说:“尊敬的领导,本人沈筵对于我前些天犯下的错误,深感痛心和自责,经过反复仔细的”
苏阑东瞄西觑的,唯恐被熟人看见。
沈筵见她没认真听遂停了下来,“这儿念检讨呢,身为领导你严肃一点,多少尊重点我,你这工作作风可不行。”
他刚说完苏阑就看见她奶奶走了出来,她忙扯过沈筵,二人齐齐地蹲在了靠近花坛的车门边。
沈筵问:“这干嘛呢?”
苏阑小声道:“我奶奶,嘘,别说话。”
沈筵只觉得匪夷所思,“怎么我不配见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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