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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只是……&rdo;

徐越海话到一半就止住。

有人进来，将食物纷纷摆上桌，四菜一汤，偏清淡，却都是些昂贵材料。人走后，动了筷，徐越海这才慢悠悠道：&ldo;你们那儿条件很艰苦？&rdo;

这话没头没尾，秦烈顿了顿：&ldo;待的时间长，不觉得。&rdo;语气明显有轻描淡写的成分。

徐越海点了烟，也递给他一根：&ldo;我这儿有个小麻烦。&rdo;

秦烈动作一顿，片刻便恢复如初，烟在口中，他两腮凹进去，许久没抽这种高档货，吸到口里，淡而无味。他轻轻呼气，穿过薄薄的烟雾看向他：&ldo;徐总您客气，有事儿尽管说。&rdo;

徐越海叹气：&ldo;就徐途那丫头片子。&rdo;

秦烈抿唇未语。

&ldo;让她去你那待一阵儿。&rdo;徐越海说：&ldo;我把她送过去，你顺便帮我管教管教？&rdo;

飘散的烟和茶水雾气揉起来。秦烈靠着椅背，一面肩膀稍低，手臂搭在桌沿儿上，食指一点，烟灰轻飘飘落在烟灰缸里。

小麻烦。他眼前浮现一道模糊的影子。

过了会儿，&ldo;好。&rdo;他问：&ldo;需要待多久？&rdo;

徐越海没答，包间的电视开着，他视线冲着那方向，瞳孔颜色跟随屏幕变换，目无焦距。里面正播放某女星自杀的报道，谣言铺天盖地，媒体肆意揣测，几天来，电视、网络铺天盖地，循环播放这则消息。

&ldo;半年。&rdo;他终是开口：&ldo;得多待一阵儿。&rdo;

第2章

三月。

一辆黑色吉普飙行在山间公路，车里放着重金属摇滚乐，徐途掌着方向盘，右脚将油门踩到底，她嘴角眉梢往上翘，熟悉的人才了解，她此刻精神亢奋。

窦以坐在副驾驶位置，脸色煞白，双手握紧窗侧把手，往窗外偷瞟一眼，五官揪紧，立马转回来。他那一侧便是几丈深的山坳，未经人开辟，布满枯枝烂糙，有溪流从中迂回穿梭，旁边都是奇形怪状的异石，密布一层令人作呕的苔藓。

只需一眼，这荒凉恐怖的鬼地方，足以令人印象深刻。他后悔答应徐越海送她过来了。

窦以看向徐途，再次要求：&ldo;换我来开吧，途途。&rdo;

她那一侧车窗降到底，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气，把她浮夸的浅粉色短发吹乱，在头顶张牙舞爪，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生命力。

徐途转向他，眼睛黑亮，&ldo;你说什么？&rdo;她声音伴着风声吼。

窦以这才移开目光，关掉音响：&ldo;我来开。&rdo;

耳边只剩单调风声。徐途鄙夷挑挑眉：&ldo;怕了？&rdo;

&ldo;你说呢！这是山路，姑奶奶。&rdo;窦以有些急：&ldo;前面的急弯太危险，视线本来就不好，如果对面车道过来一辆卡车，你这速度小命就没了，知道吗？&rdo;

徐途头次开这种山路，半信半疑看他一眼，嘁了声，总算听话，把速度降下来。

吹进来的风不那么猛烈了，车里静了许多。

窦以活动僵硬的手指，&ldo;真是要命。我都后悔送你过来了。&rdo;

她淡淡道：&ldo;活该。&rdo;

&ldo;你说什么？&rdo;窦以没听清，往身侧靠了靠。

徐途眼睛睇着前方，声调没变：&ldo;你不乐意讨好他么。&rdo;

&ldo;臭丫头，怎么说话呢！&rdo;窦以作势拍她头，嬉皮笑脸说：&ldo;讨好他，不也为了你吗。&rdo;

她冷笑：&ldo;甭跟我套近乎，你是你，我是我。我答应徐越海在这儿忍半年，以后想上天他都管不着。&rdo;她兜唇吹了下额前发丝，冲他笑：&ldo;所以，讨好没用。&rdo;那狡黠的模样，精灵神气，像个耀武扬威的小霸王。

窦以装没听见，聪明的转了话题：&ldo;这鬼地方不是人待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