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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她懒懒哼了声。

&ldo;徐途，&rdo;窦以正色问：&ldo;你要不想，咱们现在就往回返。我来跟徐叔解释。&rdo;

徐途说：&ldo;我不回。&rdo;

&ldo;你喜欢这儿？&rdo;

&ldo;不喜欢。&rdo;她耸耸肩：&ldo;但，暂时来看，也没更好的办法。&rdo;

后半句窦以没听懂，忍不住看向她。她一心二用，手指在导航上戳了两下，皱起眉。一刻钟前，上面显示距离攀禹县还有三十公里，不知哪儿出了错，现在车程仍旧没有减短。

徐途粗鲁的骂句脏话，从车窗探出头。拐过急弯儿，靠山侧出现一辆农用拖拉机，晃荡着缓慢前行。

那后面车斗坐个女人，城里人扮相，穿火红风衣和牛仔裤，一丝不苟扎着长马尾，细眼薄唇，抱紧肩，慵懒的斜靠着。

徐途扫了眼，踩着油门追上去，她控制车速，凑近了，胳膊肘搭在窗沿儿上。

&ldo;姐姐，&rdo;她一抬下巴，轻薄的笑：&ldo;向你打听个地方。&rdo;

很平常的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像带两分嘲弄。女人下意识皱眉头，神色冷淡：&ldo;哪里？&rdo;

&ldo;攀禹县洛坪村怎么走？&rdo;

对方一顿：&ldo;你也要去洛坪？&rdo;

徐途没在意她说话字眼儿，答：&ldo;是啊。&rdo;

&ldo;到了攀禹县，离洛坪村还远着呢。&rdo;

徐途说：&ldo;没事儿，先到攀禹。&rdo;

女人视线落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两眼：&ldo;那儿的路太窄，你这车开不进去。&rdo;

&ldo;车不进去，我进去。&rdo;她跟着拖拉机的速度：&ldo;你知道路吗？&rdo;

对方打量她的长相，她脸不大，画着极夸张的烟熏妆；穿柳丁夹克和白背心，夹克斜挂着，露出一边圆润的肩头；粉头发，发丝根根竖立，被风吹得长牙五爪。

她细细看去，她说话间舌尖闪烁，正镶了颗带钻银钉‐‐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太妹。

她敷衍的指指：&ldo;前面山路顺出口下去，走国道，跟着指示牌走就行。&rdo;

徐途顺着她指引方向看了看，果然见到驶向国道的标牌。

&ldo;谢了，姐姐。&rdo;徐途朝她吹了声口哨，努努嘴：&ldo;座驾不错，挺酷的。&rdo;

没等对方说话，她升上车窗，轰的一声，瞬间把拖拉机远远甩在身后。

向珊吃一嘴尾气，刺激气味令她急咳不停。再次抬头，前方山道空荡荡，黑色越野已经没了踪影。她咬了咬牙，没来由一阵心烦。

到了镇口，车真就开不进去，只好停在路边。窦以帮她拉着行李，到约定好的石碑下等着。

太阳挂在山头，余热渐渐散去，有山风吹来，才感受到不同于城里的凉意。徐途把下巴埋在拉链下，她跨坐在行李箱上，手机横过来打游戏。

窦以看看腕表，&ldo;徐叔找那人什么时候来？&rdo;

&ldo;不知道。&rdo;

&ldo;太不靠谱，&rdo;他穿阿玛尼的衬衫和裤子，没有地方坐，两腿交替的站着：&ldo;要不给徐叔打个电话，联系联系？&rdo;

徐途懒洋洋说：&ldo;你要着急就先走。&rdo;

&ldo;不急，&rdo;他忙道：&ldo;那我先去对面买两瓶水。&rdo;

徐途没有应声。

他穿过被踩实的泥土路，对面有一间破旧的杂货铺。镇子本来就不大，一条路望眼就到尽头，沿街有摆摊儿的商贩，卖一些寻常用品和蔬菜。这里穷乡僻壤，房屋零落，空气里好像都带一股落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