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噼啪”一响。
第二天一大早,皇宫里头便来了圣旨。陈公公亲自宣读,说是嘉定侯之女谢如愿协助宁肃侯秘密抓捕藏匿京中的乱臣贼子有功,皇帝赏赐了她一堆金珠玉帛。
“妹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表姐说笑了。”谢如愿头上还裹着纱布,斜倚在床上,任由谢柔柔从松叶手中接过汤药,将汤匙递到她嘴边:“抓捕一事毕竟是秘密执行,难免有危险,便没有同表姐说此事,让表姐担心了。”
谢柔柔愁容满面:“妹妹可真是——胆子大的很。不过你没事儿就好,这两天一定要好好养伤,好吗?”
“嗯。”谢如愿饮下汤药,苦涩在唇齿喉咙间翻滚一遭,她蹙眉:“这汤药,可真是太难闻了,尤其是和姐姐素手上涂的茉莉香霜膏做对比。”
谢柔柔闻言一笑:“鼻子真灵,我这都是昨晚沐浴后涂的了。话说,你的霜膏用完了?”
“用完了,味道太好闻,平素就往身上多涂抹了一些。”谢如愿道:“再说了,姐姐涂我也涂,一样的茉莉香,可不更显得我们是姐妹了?”
“你怎么也会油嘴滑舌了,那……我再送你一盒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别总跟姐姐我客气。”谢柔柔笑道:“你喜欢最重要。”
谢如愿亦是轻轻勾起唇角。
东四部王庭特意递了加急讯报,跑死了四匹好马只为恳请皇帝严惩察罗罗私自逗留大昭一事。然而,还是来的太晚了,察罗罗虽然当场被萧吟行的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却还是在昏迷三个时辰之后,因为失血过多咽气了。
圣上仁慈,按照阿嗒尔火葬的习俗将她的骨灰存放到瓷罐里头,遣人送往王圜手中。骨灰交付给察尔靳后,将会被其带回阿嗒尔,撒到草原上。
谢如愿瞧着这个她费尽心思偷来的骨灰罐,又觉得好笑。
“我呀,就喜欢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那种拼尽全力也想活下去却最终失败的样子,最好看。”
谢如愿摇摇头,让桔梗把骨灰罐埋到竹林里,任由兔子在它头上撒野了。
“姑娘,吃早饭了。”
松叶轻声唤道:“姑娘?姑娘?还没醒吗?”
谢如愿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唉,明知今日要早起,昨夜还点灯熬油。”
“姐,别喊了,我赌一盘芙蓉糕,今天早上宁肃侯给她送早饭,我们俩吃好了。”
“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槐花谢没了,荷花含苞欲放。清晨小虫鸣鸣之声勃勃,天上忽而坠下砸人的雨,从房檐瓦沟间流落,断断续续连成了风筝线,惹得池中锦鲤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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