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了下眉,“什么第二关?”
顾意弦笑意不减,顾左右而言他,“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后天。”
“那明天呢?”
“我要回国一趟。”
两人对望无言。
揣在口袋里的手指摩挲腕表,江枭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弦弦,明天我们会分别坐两条船,后天我会在海口港,如果他会带你回去。”
后天的计策若失败,必须留在柬埔寨等待下一次机会,顾檠说得对,他保证不了她的安全。
但他不甘心,“我会干干净净,你能等我吗?”
顾意弦缓眨了下睫,“四哥,你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他仰头,不到一秒,又继续看她。
“无思亦无为,”顾意弦撑着脑袋,头发在晚风里飘飞,“四哥,这次我教你什么叫盗尽天机,料敌如神。”
江枭肄一直觉得这两个计谋不能称之为计谋。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歪心思,揶揄道:“你若是真能料敌如神,每次都被逮到?”
她站在阳台,从上至下俯视他,“以前没认真玩。”
他轻笑,“好,那我这次拭目以待。”
翌日顾意弦一大早被叫醒,送来的衣服款式风格和在榆宁时相仿,她说想化妆,家仆迟疑片刻叫人送来一只复古红的口红。
梳洗打扮用完餐终于踏出了房门,守在门口的队伍人数增至十六人,想必也是江枭肄吩咐的,她跟在队伍后面前往宅邸大厅,也终于近距离看到了江枭肄。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站了许多人。
江坚秉和李致远站在最前方,两人神采飞扬地交流,偶尔大笑。
在他们的后方站了七位年纪十八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少年或男人,每人长相身高不同,唯有全黑西装和亡命之徒的凶狠劲互不相让。他们的后面的雇佣兵如军阵般排列。
队伍越往后,离权力中心越远。
而江枭肄如今已是一人之下。
他西装的面料全绸缎,飘逸而华丽,内衬搭了件低领的墨绿低领衬衫,同色飘带松垮系在脖颈,右手一把蝴蝶刀在修长指间翻转。
标准的黑bang继承人形象。
顾意弦的目光从他指间的戒指游弋到空荡荡腕部。
江枭肄敏锐察觉,回头的瞬间眼底冰冷消融,他抬腿步伐大而快,是种失控凌乱的自持。
她还未反应就被拥入怀里,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包围,接着后颈被控住,他的新戒指有些硌人。
他低头鼻尖与她相抵,侧过脸吻住她的唇。
耳边响起口哨声和听不懂的高棉语,她与江枭肄四目相对,他满眼的柔情和唇瓣如火引,钻进口腔的舌点燃,一发不可收的濡湿淹没思绪,她的心脏在此刻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