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不在其中,只能负责把办法想好。而付诸实践,还要靠你。”(本回待续)走兽行飞禽鸣(下)“流光十二支”虽然一直存在于地下,但要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并非难事。只要在金、日、火三曜之中各自通知一人,就相当于通知了十二人。毕竟,各曜星经常有四人单独执勤的机会。四人之间悄悄一说,神不知、鬼不觉,因此得以潜藏多年而无人觉察。房日兔将此事跟星日马和昴日鸡一提,他们也十分踊跃。“我们也好久没聚了。没了虚宿,确实不比从前。”昴宿叹道。星日马答应会传话给牛金牛,这样金曜四星就通知到了。剩下就是火曜四星。房日兔很少直接跟火曜四星接触,反过来亦然。毕竟她是那么的内向羞涩,而那四个男人又真如火球一般亢奋难料。有时候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房宿也会害怕冒犯了对方。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无奈他们就是有这种气质。“聚一聚好啊。”翼火蛇答应得倒是爽快,“尾宿应该也能来,我晚些问他。”房宿松了一口气——幸好挑了相对比较容易说话的翼宿。十一人挑了大家都不需要执勤的短暂时段,在半山腰一个山洞——虚日鼠最先发现的小山洞里,点火烤肉,把酒谈欢。事后若是有人问起,同园的两三人间还能互为借口。“有你们去替我们出口恶气,我放心!”尾火虎殷切地为星日马与牛金牛倒酒,“别跟那群小子客气。房宿也是!”他意识到自己忘了房日兔,忙上前为她也满上了酒。房宿一直好奇,火曜四星当年被纪莫邀如此羞辱,为何面对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却无一人主动请缨。她很想问,但一想到尾宿脸皮这么薄,便不敢在众人面前开口。吃喝了一阵,她说觉得洞里闷,便一个人跑了出来。山顶极寒之处还有些许残雪,但半山腰早已回春。她在风里站了一会,就听得有人靠近。“一个人跑出来,不怕被别人看见吗?”房宿回头一看,是昴日鸡。不知是否因为昴宿每天敲钟叫醒大家的缘故,尽管他与众星宿年龄相仿,却浑身散发着慈父的气质。她低头笑笑,“出来透透气。”“出战在即,紧张了吗?”“嗯……”面对同为日曜的手足,房宿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安,“你说我万一真的见到了少当家,该怎么办呢?”昴宿没有回答。房日兔没敢再问。这个问题无论问谁,估计也难以作答。“没事的。”昴宿忽然说道,“不用想这么多。真见到少当家时,你一定知道怎么做。”房宿壮胆问道:“昴宿没有请求出战,是不是因为不想面对少当家?就算只是有可能见到她,也不愿去冒这个险?”昴宿苦笑,“何止是我?”他转身望向依然热闹的山洞,“尾火虎他们当日在纪莫邀手下一败涂地,如今终于有复仇的机会,按理应该第一个请战吧?可他们谁都说不出口。毕竟……”他长叹,“他们宁愿一辈子背负屈辱,也不愿成为少当家的敌人。”“他们真的这么想吗?”“觜火猴告诉我的。”房宿很想哭,可她不敢在这个理应振奋士气的场合落泪。“其实我也……”亢金龙忽然迈出洞口,朝二人喊道:“喂,再不回来,肉就要分完了!”昴宿拍拍房宿肩膀,“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生死在天,少当家若是命不该绝,就算你下得了手,也要不了她的命。”两人被迫结束了短暂的对话,却在余夜一直偷偷交换眼神。房宿不仅需要昴宿如长辈般温和的安慰,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试探他。一直到聚会结束,众人散去,她才终于有机会继续方才的对话。“昴宿,自从我决定要去地通关之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我祖辈留下一首曲子,可以安心宁神。只是我上一次听家里老人哼唱已是多年以前,不大记得曲调了。手上有家人留下的乐谱,可我又不是很会看……昴宿通音律,可以在我出发之前,为我演奏一次吗?”昴宿满面诧异,“演奏?用乐器吗?”房宿懵了,“不然呢?”昴宿轻笑,“你见过公鸡弹琴吗?”他慢慢地与房宿往山上走,与其余人远远隔绝。“敲钟可不算是演奏——那种体力活,就算五音不全的人也做得来。除此之外,我并无乐器随身。”“那、那昴宿这么喜欢音乐的人,又是怎么……”“你去问胃土雉、危月燕、毕月乌,甚至是张月鹿、参水猿、奎木狼——飞禽走兽不会制作人间的乐器,又是怎么发出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