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淩不明白,谨慎起见,没答:“您有什么话的话,可以直说。”
他之前对她都是挺客气的。
不过,他这人,本质上和傅宴有些相似之处,变脸比翻书还要快。还有一点——护主。
温淩想,他的态度变化,许是与此有关。
傅平却没有责难她,只是闲话家常般:“我跟他十多年了。上学那会儿,我成绩不好,老是被我爸打,有一次,我考了全班倒数第二,更是被我爸罚在冰天雪地里站在院子里,他过来拜谒,就跟我爸聊了两句,我才免了责罚,那是我第一天见他。”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这人挺温柔的,什么都好,成绩一流,待谁都有礼貌,就瞧他不顺眼,觉得他这人没什么脾气。后来才知道,不是那样……”
“我跟他打赌,后来好好学习,我爸果然不再打我了,但是,我总有办法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可他却不再打我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凶神恶煞并不能解决问题,有时候,和颜悦色反而是最好的武器。人总要长大,是不是?”他此时抬头,对她笑了笑。
温淩皱起眉,但还是没有开口。
傅平的笑容却渐渐冷下来:“所以,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作践他。”
温淩:“……”
走出办公室后,她心里头还堵着。而且,越想越来气。她干什么了啊?!
连带着对正在出差的傅南期也多了两分怨气。
但是,这份怨气在晚上见到本人时就消了。得知他从澳洲回来,温淩把整合了文件递交过去,准备让他签字。目光一触及他冷漠的面孔,她气势就萎了,毕恭毕敬地跟他鞠躬问好:“傅总。”
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没原则。
当时,傅南期刚刚落地,招呼她在旁边坐下就解着领带进了更衣室。
出来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招手让她近前来,一面拿出眼镜飞快戴上。
温淩把整合的文件放到了桌面上,顺便递上签字笔。
傅南期接过来,在看到上面夸张的唐老鸭笔头时,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
温淩大囧——忘记换支笔了。
这笔是小赵送给她的,日本进口,30块一支呢,还有防寒圈,写起来很顺手,就是卖相有点……
好在傅南期只是稍微看一眼就没关注了,低头翻文件。
温淩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他看了会儿,忽而抬头,推了一下眼镜。
温淩看一下自己,没什么毛病啊。
傅南期:“你站着干什么?坐啊。”修长的手指点一点旁边的大把空位。
温淩忙坐下来。
之后,她趁着他批改文件的空当悄悄观察他的神色,虽然比往常要冷些,不过,也没有冷到哪儿去。
当然,也没有什么温情的味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