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安璟伸出手,她微微欠身,隔着桌子触摸他严酷又带着悲伤的面庞,想要安慰他。
楚钧眼眸低垂,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下巴上一阵厮磨。
新出的胡茬儿给安璟手心带来微微的刺痒,她享受着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虽然楚钧还未对她完全开启心门,但至少有那么一条缝隙,让她可以看到他。
楚钧说:“安二丫如果我不当律师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安璟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不当就不当,说白了律师只是一种职业,不是楚钧律师,你还是楚钧,这有什么改变吗?”
楚钧不说话,再三品味着安璟的话,曾几何时,他生活的重心全放在工作上,楚律师几乎已经和楚钧这个名字一样重要,可是安璟一句话就倒出了真相,那不过是一份职业,说的再大些就是一份事业,就算失去了他这个人还在,亲人还在,安二丫还在!
那个晚上,他们俩第一次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清酒也喝了一瓶又一瓶,等回家的时候他们都醉了,半是酒醉,半是人醉!
楚钧坐在后座上老是往安璟身上溜,一双手也不老实,安璟一边儿给他撩拨的火烧火燎,一边心虚的看到代驾的师傅从后视镜里一直看他们。
代驾师傅是个老司机,他可能也感觉到安璟不好意思,就笑着说:“我说姑娘,这个是你的男朋友?”
安璟尴尬的笑笑:“是我老公,我们结婚了,呵呵,有证儿。”
话说完了安璟都想抽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需要解释吗?
老师傅也呵呵,他们给人开车的见多了这种事,管他是不是两口子。
到了家,安璟好容易把楚钧弄进屋儿,谁知刚关上门,醉的东倒西歪的楚律师就把安璟压在门上。
他头发散乱,黑色的眼瞳里面燃烧着黯黑的火焰。
安璟在他的注视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就像火烧了一样。
他烫热的身体紧紧压住她,贪婪的,激烈的吻她,那股子狠劲儿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攀着他的脖颈,急切的迎合着他,她吮吻着他的汗水,抚摸着他的后背,啃咬着他的肩颈。
安璟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她内心深处像是释放出一头小怪兽,叫嚣着想要冲进楚钧的身体。
楚钧太急躁了,他好像完全忘了章法,急切的撕扯着安璟的衣服,却总是被一层层厚厚的牵绊阻碍着,他发出挫败的吼声。
安璟想要抚慰他,她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把羽绒服毛衣一层层全脱下来,当她只穿着文胸跪在他身边,他竟然睡着了。
安璟的身体还没有冷下来,失去他的怀抱她觉得空虚,她慢慢把毛衣穿上又去客房拿了一*被子给楚钧盖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一横,就把手伸向他的裤裆。
还是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安璟挫败的把手拿回来,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深深的把头插在膝盖间,为什么为什么?楚律师这么有正义感的好人偏偏经受这么多事?
从今天往后,更要好好疼爱他!
因为劳累张美丽的血压也升高了,动不动就头晕。周末两天,安璟都回家照顾两位老人,晚上就住在娘家,而楚钧要为周一的出庭做准备,他们两个人整整两天都没有见面。
周一早上,安璟从娘家去学校,这个城市的冬天依然是雾霾,安璟被一团潮湿冰冷的气体包围着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从来没有过的孤单无助在心里翻腾,她立刻就拨打了楚钧的电话。
听到安璟的声音有点喘,楚钧一愣,他问:“安二丫你怎么了?”
楚钧的声音像一道暖流通过耳朵一下子流到了心里,安璟就像一个在黑夜奔跑的人一下子见到了光,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我走着上班呢,走快了有点喘,楚律师,今天早上雾大你开车慢点儿,实在不行就打车去吧。”
楚钧笑她:“出租车司机开车还不如我安全呢,乖,不用担心,好好上班吧,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儿吧,听说有大片儿上映。”
安璟在电话这边儿点头:“好,那楚律师再见。”
楚钧没挂电话:“安二丫,叫声老公听听。”
隔着电话,安璟终于没有叫出来,她胡乱说着:“上班要迟到了,好,再见。”她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可如果她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她还会因为矜持而让楚钧带着遗憾走向法庭吗?
雾气越来越重,好像要淹没这个城市,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话故事,《消失在迷雾里的兵团》,如果她就这样在迷雾里消失,楚律师会不会想念她?安璟越想越心慌,左眼皮一个劲儿跳,她用手按住,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