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纤阿到了自己先前所住的屋舍,她观望四周时,后方忽传来气急败坏的男声:&ldo;你还敢回来?!&rdo;
玉纤阿回头,见是成渝。
玉纤阿含笑,客客气气地告诉讶异急奔而来的成渝:&ldo;这是什么话?我回来带姜女走。&rdo;
她垂目:&ldo;范翕不敢来见我么?&rdo;
成渝道:&ldo;公子一会儿就来。&rdo;
玉纤阿点头,成渝盯着她,欲言又止。但玉纤阿望去后,成渝似想起自己屡屡上当一事。他哼一声,脸色难看地退出屋舍。
玉纤阿又在屋中站了一会儿,她忽然感觉到什么,猛然扭头,颊畔青丝飞起,擦过寒剑利刃。
范翕手持长剑,立于她身后。他长发半束,一身雪袍单薄。三重雪色加身,他似匆匆而来,衣带未曾系好,发冠不曾戴上。
立在玉纤阿面前的清俊郎君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形销骨立,垂着长眉,郎君容色惨淡,眼底红血丝密布,面容也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可见一夜未睡。
玉纤阿仰头望他,目光宁静。疏木斜影,日光一寸寸地在地砖上逶迤流动。
隽逸郎君和舜华美人面对面相望,然今非昨昔,一切都不同了。立在她面前的郎君孤独寂寞,身上涌出无法掩饰的汹涌戾意。
长剑三尺寒。玉纤阿看范翕长身玉立,手拿剑指她。望着女郎盈盈似水的眼眸,范翕浑身轻轻颤抖,他声音轻飘飘的:&ldo;玉纤阿,你不来爱我,我杀了你‐‐&rdo;
第118章
屋舍门紧闭,阳光透窗而入。
范翕手中的剑直指玉纤阿,他眼中,是凛冽又阴狠的杀气。
然玉纤阿自然不是寻常女子。
被人拿剑指着,玉纤阿面上也丝毫没有胆怯之情。或者说她笃定,范翕不会在这时杀她。玉纤阿荷衣蕙带,目光幽若地望着范翕苍白的面色。他风神秀彻,姿貌甚美。他的一眉一眼往日让她有多情动,今日就有多让她无言。
玉纤阿让自己狠下心。
对范翕这样的人,她永不能退。他之得寸进尺,逼着她若爱他,就必须要将事情扭到极致。
玉纤阿迎着脖颈间抵着的寒剑,向前走了一步。范翕目中光微微跳跃,他并不后退,只握剑的手稍微颤抖了一下。玉纤阿向前一步,细长的颈就完全贴着他的剑锋了。
范翕冷声:&ldo;你来这里,是求我杀你?还是你又有何目的?&rdo;
玉纤阿温声:&ldo;我要带走姜女。恐这几日,她已被你折磨得不成人样。无论你如何反对,我都要带走她。&rdo;
范翕盯着她。
半晌后他喃声:&ldo;你是这样良善的人么?你连她都救,却、却……却不救我。不带我走。你昔日说过对我不离不弃,说过无论何时你都不会丢下我不管。玉纤阿,你可曾记得你说过的话?你就是这样对我么?&rdo;
他眼中水光潋滟,说话间,眼眶慢慢发红。他看着这般脆弱,只眼眶发红,就让人跟着他一道难过,忍不住想替他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