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无辜,衙门定会还你公道。”
“不。。。。。。不是。。。。。。我!”
胡海业拼命地摇头,哽咽不已。
到底是个与流衡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顾九见胡海业哭得凄惨,缓和了语气,耐心道:“如果凶手不是你,那你过敏这事便有可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停顿了下,继续道:“说不定,下一个人就是你。”
胡海业只觉得一股寒意钻心而过,浑身僵住。
“为了周志恒,也为了你自己,”顾九道,“若你无辜,衙门定会还你公道。”
胡海业死死地咬住下唇,半响,颤颤地点头。
沈时砚让人送上来纸笔,交给胡海业。
顾九直直地看着胡海业的眼睛:“你和周志恒身上的伤痕和刺青是谁干的?”
胡海业全身都在发抖,笔下的字体歪歪扭扭,写得艰难又迟缓。
他写道:高世恒,林时。
三人相视一眼。
顾九抿了抿唇,继续问道:“几日前,你与周志恒去水云楼时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哭?是不是与此有关?”
胡海业艰难地点点头。
如果重新给胡海业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选择进入国子监读书。
这样,便也不会遭遇这种事。
一想到这些,胡海业胸腔开始剧烈起伏,身上的伤痕和那个屈辱的刺青仿佛着了火一般滚烫灼烈。
他紧紧握住笔杆:高世恒和林时是地狱里的恶鬼,我与佑泉兄经常被他们打骂欺辱。去水云楼的前一晚,高世恒与人投壶输了很多钱,心情不好,便打断了我两根肋骨。
太疼了。
真的好疼啊。
胡海业喉咙干涩,泛白的嘴唇不断地蠕动着,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涌来,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受不住了,可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能讲与佑泉兄听。我们两人去水云楼,便是因为此事。
顾九问道:“那会儿周志恒可有什么异常?”
胡海业摇摇头,顿了下,却又点了点头,继续写道:佑泉兄说他这些天一直在做噩梦。
“因为高世恒他们?”
胡海业写道:不是,是因为一封信。
顾九愣了愣:“信?”
胡海业写道:佑泉兄十几日前收到那封信后,便一直心神不宁。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高世恒他们的新花样,他只说他的报应来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顾九眉心紧紧蹙起。
什么报应。
那些恃强凌弱者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被平白欺负羞辱的人凭什么有报应?
顾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继续问道:“你与周志恒在水云楼时一直呆在一起?”
胡海业点头:我们同进同出,在此期间从未单独分开过。
顾九起身,看向沈时砚和楚安,神情严肃。
那也就是说,茶馆掌柜史祥的钱引并非周志恒所偷。
楚安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我们从周志恒床铺下搜出一张八百贯钱引,经查明,是一位茶馆掌柜在水云楼丢的,刚好和你们去那儿的时间对的上。”
胡海业立即听出了这话是什么意思,登时着急得顾不上写字,磕磕巴巴道:“不。。。。。。不是,佑泉兄。。。。。。他。。。。。。早就。。。。。。不赌。。。。。。了。”
三人皆是沉默一霎,沈时砚缓步上前,将袖中的匕首交给胡海业,温声道:“你见过它吗?”
胡海业脸色发白:“认。。。。。。识。”
“王伯阳说,周志恒有这样一把匕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