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业慌张写道:那不是佑泉兄的,是高世恒赏给他的。
话已问完,沈时砚唤来仵作来验胡海业身上的伤,如他所说,的确断了两根肋骨。沈时砚眸色冷然,命人把胡海业带了下去,先请郎中照看着。
待议事厅只剩下他们三人,楚安忍不住道:“王爷,胡海业说得能全信吗?毕竟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可就是他。”
虽然这样说有些冷血残忍,但是事实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
沈时砚敛眸:“至少高世恒与林时一事应该是真的。”
空气沉默一霎,沈时砚又叫来王判官,让他带着周志恒的画像去盘问各个售卖这种匕首的波斯商人,弄清胡海业所言的真伪。
顾九道:“王爷,那我们现在——”
沈时砚淡声道:“去找高世恒与林时。”
……
曲院街一处宅院里,丝竹管弦声靡靡不绝,十几个衣裳轻薄的美人儿舞动腰肢,身姿曼妙。正对厅门的贵妃榻上,高世恒枕卧于一个美人儿雪白的大腿处,榻下又一美人跪坐于地,时不时地张开樱桃粉唇,接住高世恒吐出的葡萄皮籽,还有一美人跪坐在另一侧,替他捏腿。
林时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摁了摁眉心,挥手让家。妓退下。
高世恒不悦地皱起眉:“停下做什么,继续。”
林时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在这享乐!”
“出什么大事了?”
高世恒敷衍地问了一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美人们裸。露在外的腰上。
啧啧。
真他娘的细,一掐就能断。
“沈时砚他们现在正找着你呢,”林时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赏给周志恒的那把匕首是凶器?!幸亏我反应快,说你的丢了。本以为就此揭过此事,谁曾想今日开封府衙那群人又来了学内,还直奔咱俩的斋舍。要不是有人给我提前通风报信,我这会儿该被逮住问话了。”
高世恒不屑地挑了挑眉:“慌什么,他们肯定找不到——”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叠脚步由远及近地传来,很快,便见沈时砚带着十几人闯了进来。
林时当即变了脸色。
歌舞再次被人打断,高世恒满腹不耐烦。
林时躬身行礼:“宁王。”
沈时砚淡淡地扫了林时一眼,视线落在高世恒身上。
高世恒往嘴里扔了一颗晶莹饱满的葡萄,嚼了两下,伸手去拍美人的脸,命令道:“张嘴。”
美人儿顾不得惊慌,连忙听话照做,等高世恒将口中的皮籽吐出。
顾九看得眉心紧蹙,直泛恶心。
高世恒先是起身行了个礼,而后直勾勾地盯着顾九,咧嘴笑开,故意问道:“顾娘子这是怎么了?”
顾九冷眼瞧着高世恒,不语一词。
偏偏高世恒想恶心她,捏起那美人儿的脸,轻声问道:“好吃吗?”
美人儿痛得直冒冷汗,忙不迭地点头。
高世恒满意地拍了拍她被掐红的脸,挑衅地看向顾九。
“顾娘子脸色可真差啊,”高世恒道,“也对,顾娘子有一副会怜惜贱奴的心肠,看不惯这些也正常。”
高世恒哼笑了下:“可惜啊,这些都是家。妓,我可是花了钱的,天经地义。”
顾九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双手紧攥成拳,恨不得上前直接撕烂高世恒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沈时砚眸色沉了沉,神情冷冽:“说完了?”
高世恒负手:“不知宁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沈时砚道:“周志恒和胡海业身上的伤痕和刺青是你与林时做的?”
林时和高世恒同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