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甚是心动,二人都是落魄的小世家出身,多年下来一直过着吃老本的日子,若再不出去谋生,恐怕再过几年连吃饭都成问题。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出去干一番事业,寻一明主效力,自是不二选择。
郭嘉道:“公达兄所言甚是,前些时日兖州曹孟德派人来邀,言语甚是诚恳。然我等觉曹操难成大事,婉言相拒。如依公达兄所言,投奔冠军侯确是一条明路,只是一无引荐之人,二无觐见之礼!”
荀攸大喜道:“冠军侯求才若渴,天下皆知,早在四年前就派人到颍川寻奉先和子绪二人了,未果而返。今日,攸亦是遵照冠军侯的意思前来相邀,二位且请看!”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两份丝帛,分别交于二人。
二人受宠若惊,如今马超的身份可不同以往,能亲自写信招揽他们,并派荀攸这等心腹之人来相邀,足可表其诚意。看罢,两人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郭嘉抱拳道:“当年伏波将军马援曾对光武帝言道:‘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既蒙冠军侯看中,我等若是再隐居山野,恐要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然手无觐见之礼,嘉实无颜相投!”
杜袭亦点头道:“奉孝所言甚是,实不相瞒,我二人早有意赶赴京城相投,如今既得看中,手无寸功,哪敢厚颜居高位!”
荀攸点了点头,说道:“二位所言亦不无道理。不过眼前便有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不知二位可敢为否?”
郭嘉心里一动,微笑道:“莫非公达想让我二人假意投奔吕布,助吕布灭掉曹操?”
“然也!”荀攸哈哈笑道:“知我者,郭奉孝也!不瞒二位,吾此番前来除了请二位出仕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说服吕布出兵攻打兖州。而吕布不过是一莽夫尔,如何是曹孟德的对手?正需二位前去出谋划策,待功成之际,便是尔等立功之时。”
郭嘉点了点头道:“曹操一举收编是数十万黄巾贼。如今兵力虽众。却不过虚张声势而已,要灭之不难。然公达不要忘了南方还有袁绍,若袁绍肯借粮给曹操,吕布焉能是曹操的对手?”
荀攸道:“曹操有袁绍可以借粮。我家主公亦可借粮给吕布。吕布再有奉孝和子绪这等大才为其出谋划策。何愁曹操不灭?再而言,袁绍恐也不想眼看曹操做大,未必会全力相助曹操。”
郭嘉略一沉吟。抱拳道:“既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冠军侯肯全力为吕布提供补给,再加上我等从中周旋,灭曹操亦不是难事!”
荀攸心里一喜,当下三人一边饮酒,一边商谈具体事宜。次日,荀攸带上几名随从,携着天子诏来到郡府求见吕布。
说起来两人也算认识,但交情极为复杂。当初荀攸曾与何颙、伍琼等人预谋刺杀董卓,事情败露后,董卓便将追查余党的任务交给心腹吕布去办。而荀攸入狱就是拜吕布所赐,能活命同样是吕布所赐,因为按照董卓的意思,荀攸有十个脑袋也被砍了。吕布却深知荀攸之才,不忍杀之,从中极力周旋才保住荀攸等人的性命。
吕布听闻荀攸来访,还以为他前来相投,当即命人设宴款待。寒暄过后,吕布抱拳道:“昔日多有得罪,布亦是身不由己,还请公达莫怪!”
荀攸道:“温候客气了,若无温候大义灭贼,攸迟早要冤死狱中,过去之事又何必放在心上?却不知温候眼下如意否?”
吕布微微叹了一口气,出言道:“公达又何必明知故问,布眼下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若不是袁绍多次支援粮草,恐早被曹贼攻破城池!只恨马超小贼奸诈,若不是他事先安排吴匡等人投靠李儒,洛阳城焉能轻易被破?”
荀攸微笑道:“不瞒温候,攸此来便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给温候指点一条明路,如温候肯尽弃前嫌,东山再起亦不是难事!”
吕布闻言面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大怒道:“吾当初若不是听马超小贼之言强纳了曹贼的两名小妾,又何必非与曹贼拼个你死我活!今日他再想诓骗于我,却是休想!”
“温候息怒!温候息怒啊!”荀攸起身劝道:“大将军一番好意,却是温候误会了。听闻那卞氏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临盆在即,不知可有此事?”
吕布闻言面色顿时缓和下来,道:“不错,半月前诞下一子,取名吕超,汝大可将此事告诉马超。看在我吕家有后的份上,吾不与他计较便是,但他若再敢坑骗我吕布,休怪某家兵发洛阳!”
荀攸面皮一阵抽搐,心道这吕布果然有点意思,空有天下第一猛将之名,心性却与小孩子无异,当下道:“温候之言,在下自会传到,不过吾此来却是给温候报喜的。”
吕布道:“何喜之有?”
荀攸拿出天子诏双手奉上,大声道:“大将军念及温候有除贼勤王之功,特上表天子,封温候为兖州牧,领征东将军之职,总督兖、徐两州军事!封将军正妻严氏为鄄君!封令爱吕玲绮为东平君!”
吕布打开一看,果然如此,上面还有玉玺印,绝对假不了。这玉玺当初在十常侍之乱中被玉玺女官带进了枯井,马超亲眼所见,情急捞不得,直到后来杀退李儒等人占领洛阳城后方才命人捞了出来。
吕布先是一喜,随后马上就冷静下来,冷笑道:“马超小贼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是封布一个兖州王又能如何?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如今天下谁不知曹贼已把兖州收入囊中,吾手中部曲不到三万,粮草不过万斛,如何与曹贼相抗?某若受之,曹贼必领军倾巢来攻,新仇旧怨一起算,如此岂不又中了马超的奸计?这等把戏骗骗三岁小儿尚可,这个兖州牧和征东将军,我吕布可担当不起。”
荀攸道:“温候此言差异,我家主公向来以维护朝廷威严为己任,曹贼自领兖州牧,并未征得朝廷的同意,名不正言不顺。再而言,朝廷分给温候的兖州牧和征东将军可绝不是虚名,朝廷会大力扶持将军掌控兖州,同时还可提供一定的兵马和粮草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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