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吗?&rdo;上校说。
&ldo;这是你犯下的一项严重罪行,神父,&rdo;少校说。
&ldo;什么罪行?&rdo;
&ldo;我们还不知道,&rdo;上校说,&ldo;但我们会调查出来的。而且我们确信,你的罪行是非常严重的。&rdo;
在大队司令部门前,汽车拐下了马路。轮胎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车速稍微减慢了一点。汽车绕过停车场,开到司令部大楼后面停了下来。三个军官把牧师带下了车。他们排成单行,领着牧师沿一道颤悠悠的木制楼梯往下一直走到地下室,把他带到一间潮湿阴暗的房间里。房间的水泥天花板非常低矮,石头墙裸露着,各个墙角里全都布满了蜘蛛网。一只蜈蚣嗖的一下窜过地板,钻到一根水管下面去了。他们叫牧师坐到一张硬邦邦的靠背椅上,椅子前面是一张小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摆。
&ldo;你不要客气,牧师。&rdo;上校一边亲切地招呼着牧师,一边打开一盏耀眼的聚光灯,把光线直射到牧师的脸上。他又把一套指节铜套和一盒木制火柴放到桌子上。&ldo;我们要给你放松放松。&rdo;
牧师不相信地瞪起眼睛。他的牙齿格格打战,四肢瘫软无力。
他感到无能为力。他知道,他们可以想怎么处治他就怎么处治他。
这几个残忍的家伙可以就在地下室里活活打死他,没有人会插手救他,没有任何人。也许,那位虔诚、富有同情心的瘦长脸少校是例外,可这位少校正在把一个水龙头打开;让水响亮地滴到水池里。
接着,他走回到桌前,把一根长长的、沉甸甸的橡皮管放到指节铜套旁。
&ldo;现在一切就绪了,牧师,&rdo;少校鼓励说,&ldo;只要你没有罪,你就一点用不着害怕。你这么害怕是为什么呢?你没有罪,对吗?&rdo;
&ldo;他肯定有罪,&rdo;上校说,&ldo;罪大着呢。&rdo;
&ldo;我犯的是什么罪呀?&rdo;牧师哀求道,他越来越感到困惑不解,弄不清该向这几个人中的哪一个求情。那第三个军官没有佩戴肩章,这会儿默不作声地溜到了一旁。&ldo;我干了什么啦?&rdo;
&ldo;这正是我们打算弄清楚的,&rdo;上校回答说。他把一本拍纸薄和一枝铅笔从桌子的另一边推到牧师跟前。&ldo;给我们写下你的名字,好吗?用你自己的笔迹。&rdo;
&ldo;用我自己的笔迹?&rdo;
&ldo;对。随便写在纸上的什么地方。&rdo;牧师写完后,上校把拍纸簿拿了回去,从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一页纸,把拍纸簿与这页纸并排放好。&ldo;瞧见了吗?&rdo;他对走到他身旁的少校说。少校正从他的身后严肃地凝视着这两样东西。
&ldo;它们不一样,是吗?&rdo;少校承认道。
&ldo;我告诉过你是他干的。&rdo;
&ldo;我干什么啦?&rdo;牧师问。
&ldo;牧师,这件事太使我感到震惊了,&rdo;少校用极为悲哀的语调指责道。
&ldo;什么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