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训越急越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不是你先别急着刻薄他了,沈叔叔他真的有苦衷啊,就沈老爷子的强势,是你我都想象不出来的。”
苏阑摆了摆手,“好了静儿,我现在心里很乱,让我自己待会儿。”
“哎,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林静训关上门前,又冲里头说了句,“不管怎么样我都向着你的,你要分手就分手,和他在一起也行,但别把自个儿身子气坏了。”
话虽这么说,但林静训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次苏阑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头的了,就算是老天爷执意要转圜,非要将他二人凑合在一起,她也照样会把红绳扯断然后远走高飞。
苏阑突然觉得想吐,她跑到洗手间里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和他还在一起干什么呢?当个万民唾骂的傍尖儿?让身边的人戳她脊梁骨?
苏阑洗了个澡,把她带来的行李草草收拾好,准备明天一早就走,这破地方她一秒钟也待不住。
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苏阑在床上枯坐了半天,外头是风吹松林般的浪涛声,她困在这座热带岛屿上,心也寂静清明的像一座孤岛。
有股强烈的羞耻感和屈辱感持续灼烧着她,苏阑越想越觉得自己,受到了空前绝后的蔑视和前所未有的侮辱。
后来天光渐渐亮起来,她撑不住了倒在枕头上时,脑子里放电影般闪过,沈筵曾含情说过的那些话。
【拒绝不了的话,你跟了我如何?】
【这份儿巧的,我也没谈过。】
【再忙也得接我们阑阑电话啊。】
【我到什么时候都让着你。】
【阑阑,我真的好爱你。】
看看呐。
他就这是这么爱她的。
苏阑是悄悄离开的普吉岛,她谁都没有惊动,一个人拎着小箱子走了,登机前她开了机翻阅消息,几乎都来自沈筵。
焦急不安的口吻,温柔谦和的态度,亲昵无间的措辞。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那个时候苏阑可能会坐下来欣赏,心情好给他回上一两条,但都到这份上了就大可不必了吧。
她关机前,沈筵的电话又拨了进来,那边像是一直不停地在给她打电话,直到她开机才打通一个。
苏阑光想想他的声音都感到恶心,自然是不会再接这个人的电话了。
她挂断之后把他拉黑,然后摁了关机键,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
一整夜只胡乱阖了十几分钟眼,到飞机平稳运行,苏阑才渐熬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可苏阑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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