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一片死寂。
钱伯阙大庄子外,高挂着大灯笼,但大门紧闭,庄子内,也不见人影走动。
钱府那间极具品味的大厅灯火通明,下人们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响,往大厅里送着美酒佳肴。
钱府打手头目徐五带着四个手下,站在大厅门口,大厅内明亮的灯火,映亮了他半边脸,半明半暗的脸,很是吓人。“伺候完了,都回屋候着,没有吩咐,不许随便出来,听见没有?”徐五恶狠狠地教训着下人们。
下人们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小心地摆放着菜肴,再低着头,小心地退出来,回到各自的房间。
徐五走到大厅里,弯着腰,冲里间小声禀报道:“老爷,都备好了。”
钱伯阙在里间轻哼了一声。
徐五谦卑地退到门外,带上大厅的门,吩咐四个手下在大厅门前台阶下站好,自己叉着腿,抱着膀子守在大厅门口。
钱伯阙缓缓从里间踱了出来,依旧一副典雅得体的家居服饰。脸上依旧是那种多年养成的高贵气质,只是,多了一层暴戾。
通天县令谦卑地尾随着钱伯阙,在他身后,是一脸惶恐的聚宝德郑掌柜。
钱伯阙径直走到桌前正位,沉沉地坐了下去。
他坐得太急,大椅子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来人!”钱伯阙吼道。
门外的徐五赶紧推门进了大厅。“老爷……”
钱伯阙站起身,指指屁股底下的椅子。“这是谁摆的?”
“呃……知道了,我这就给老爷换一把。”
徐五还未上前,县令已经费力地从旁边搬起一张红木大椅子,郑掌柜伸出一只胳膊拦在钱伯阙腰臀部,防止钱员外不小心坐空,另一只手,吃力地将发出声响的椅子挪了出来。
县令赶紧将新换的椅子摆正。“钱老爷,您请安坐。”
钱伯阙坐了下去,冲徐五挥挥手。
徐五退了出去,小心地掩好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去!把今天收拾大厅的丫鬟绑来!”徐五低声恶狠狠吩咐道。
两个手下匆匆去了。
大厅里,钱伯阙端坐着,面沉似水。
县令和郑掌柜一左一右,手足无措地站在两边。钱伯阙没点头,县令不敢坐的。
门外,两个打手把一个丫鬟扭了过来。
“今天是你摆放的桌椅?”徐五凶神恶煞般问道。
丫鬟哆嗦着点点头。
“老爷坐的椅子松动了,你不知道吗?!”徐五抄起一根竹条。
“奴婢该死,老爷饶命啊……”丫鬟不敢大声,哆嗦着哀求着。
“饶你就没了规矩了!”徐五一脚将丫鬟踹趴在地,两个打手蹲跪下来,膝盖压住丫鬟的腰眼,将丫鬟双手按在地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