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巷子里,姚远夫妻各拿一柄锥子,不时狠狠扎一下屁股蛋子,把个苟二撵的鸡飞狗跳,直奔着外面有光亮的地方狂奔。
一直送他出了大街消失不见了,夫妻俩这才回家关门,大笑一场上炕睡觉,这条死巷内竟无一人得知此事。
再说苟二一个人跑到了街上,此时已经是二更天了,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虽然有微亮的月光照耀,可昏头昏脑的连路都认不清了。
在街上到处乱跑,远远看见一群人提着灯笼,知道是巡夜的官兵,他转身就往后面跑去。
赶巧今晚五城兵马司领头的是徐汶,疑惑的道:“那是什么东西?抓住他。”
官兵们轰然追了上来,苟二被追得急了,奈何一条腿瘸着怎么也跑不动,加上跑了半天也累得筋疲力尽,干脆停住了脚步,想让官兵来救他,可惜他舌头没了说不出话来,呜呜呀呀的叫唤。
问题是他现在不人不鬼还长着一条尾巴,在官兵眼里是个从来没见过的怪物,大家伙心里毛大吃一惊,谁都不敢近前了。
胆子大的高声喝问你是谁?胆小的退在同僚背后躲着,光看见怪物张嘴也听不见什么。
徐汶赶到说道:“要是人必定会说话,他只会叫不是鬼就是妖怪。咱们人多阳气盛,逼住了他就脱不了人形。大家一起上,往死里打,不能被妖怪跑了。”
苟二一听魂飞魄散,跑过来意思是让人看看他其实是人不是鬼,嘴里呜呜的叫得更凶了。
而官兵见他凶神恶煞的扑过来,心中慌了。认定了上司说的有道理,唯恐妖怪先下手伤了人,遂壮着胆一齐上前。
黑夜里一顿乱棍,竟把个苟二打得脑浆直流,浑身骨折。这时有人举着灯笼仔细看,方知不是什么鬼怪,倒是个人怪。
瞬间众人都沉默了,徐汶暗骂一声晦气,皱眉道:“是他自己寻死,怨不得咱们。报顺天府。”
天微微亮的时候,顺天府来了人,仵作验看死尸,唇外血污,口中无舌,肛门内有棒槌一根。把所有细节一一记录下来,呈给上司。
是个人都知道一定是因奸情而糟了暗算,捕快们在城内四处打听,可既没有苦主和告状的,又没有亲属来认领尸体,最后拖出城外就地掩埋了。
苟二的父母见儿子多日不归,以为是和哪个相好一起去外地谋生了。就算是死在外面也是他倒霉而已。
第二天清晨,沐凝雪吩咐召集所有内管家,徐灏不悦的道:“马上就要临盆,家里事就不要操心了,又不是没人管事。”
沐凝雪说道:“未出阁的郡主在咱家住着,这门户一定要看护好,毕竟园子太大了,难保有人混进来。”
对此徐灏深以为然,李诚四兄弟都是武艺不错的匪人,潜入徐家并非是什么难事;再说家里亲兵护卫一大群。难保没有几个胆大的,万一和内宅谁勾搭成了奸,顺便把别人强暴了怎么得了?
即使几率不大也得加倍小心,徐灏说道:“此事我来办吧,你无需操心。”
沐凝雪见丈夫会错了意。苦笑道:“咱家倒是不妨事,我是担心隔壁。唉!李芳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昨日二姐过来诉苦,还说要搬出来住呢。”
徐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就娶了几个小妾么?”
沐凝雪说道:“我难以启齿,反正整日里家宅乌烟瘴气,可不能被王妃知道了,误会咱家也是男盗女娼。古人择邻而居,依我说赶紧把宅子还给他,也好让二姐夫妇和临安姑姑能安静过日子。”
徐灏点点头,去了外宅叫来李冬等人,问道:“隔壁李家怎么回事?”
李冬和沐云他们对视一眼,王永低声道:“少爷,这里面涉及到两位姑爷,是以咱们都不敢多嘴。”
徐灏不高兴的道:“狗屁的姑爷,说是怎么回事。”
李冬忙说道:“其实和两位姑爷的关系不大,不过他们现在是和李芳走动频繁。自从原配夫人病死福建后,李芳行事就没了顾忌,兴之所至就是那么回事,毕竟是年轻人嘛。”
徐灏有些明白过来,现今李芳的续弦是福建本地书香门第的闺女,姓苟,在丈夫面前低眉顺眼,没什么地位,而临安公主太过宠溺子女了。
很快徐灏询问清楚,李芳的妾婢大概有数十人之多,这些女人不消说都被他收用了,甚至家中仆妇不论美丑年龄,他一个都不放过,嗜好鉴赏她们的光毛肥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