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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最后怎么给你结的案？&rdo;我问。

方子洲无奈地摇摇头：&ldo;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各项政策法规都不健全，看在京兴市警察的面子上，我和那倒霉的派出所彼此都不了了之了呗！&rdo;

&ldo;那么，咱俩到底是爱情还是卖淫嫖娼？&rdo;我很认真地问。

&ldo;你说呢？&rdo;他向我挤了挤眼睛。

我明白，他是在借机问我是否真的爱他。我倒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便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ldo;我怎么晓得？&rdo;

但是，如果说我和他在东北天海闹出的绯闻，是出于一种好奇、感激、好感、彼此身心需要的复杂情感，那么，现在我对方子洲的情感里倒的的确确有了真实的爱。只是这爱有多深，会不会发展为婚姻，现在我还说不清楚。

虽是秋季，可京兴市的小平房里却是阴冷的，再加上不习惯方子洲单人床的凉和硬，我简直难以入眠。窗外的蟋蟀，在深秋里悠扬的低唱。从蟋蟀们不同的鸣叫声里，方子洲可以判断出蟋蟀的品种。发出&ldo;嘟嘟&rdo;声，声音脆且直的，俗名叫&ldo;蛐蛐儿&rdo;，圆头、细尾，由于善斗，是历代最受欢迎的品种，大家不辞劳苦，争相来抓的便是这个品种的蟋蟀，为的是与他人的&ldo;蛐蛐儿&rdo;相斗，作为游戏，找个乐子。而那&ldo;咪咪&rdo;声的，叫作&ldo;劳咪子&rdo;；&ldo;吁呦呦&rdo;声的，叫作&ldo;呦葫芦&rdo;；&ldo;叮叮咚&rdo;声的，叫作&ldo;金钟&rdo;，这些品种的蟋蟀抓来，由于他们不会打斗，只能听它们唱歌，所以，不讨大家的喜欢。而现在那窗外秋虫的低唱，&ldo;嘟嘟嘟嘟&rdo;的，既脆且直，声音宽厚，一定是一个大个头的蛐蛐儿！

&ldo;我能听出哪个蟋蟀在独唱，我还能听出哪个男蟋蟀在与女蟋蟀谈情说爱！&rdo;听出我在床上不断地翻身，躺在沙发上的方子洲也没睡着，便说。

&ldo;我不相信。&rdo;我说，睡意已经全无了。

&ldo;母蟋蟀是不会叫的，会叫的全是公蟋蟀。当公蟋蟀还没找到配偶时，他总是&lso;嘟嘟&rso;地独唱；谈上恋爱后，他便只会&lso;呵嘶、呵嘶&rso;地说悄悄话了。&rdo;

&ldo;挺好玩的！&rdo;我感到有趣。在我的童年里，除去读书，没有抓蟋蟀的任何经历。

&ldo;你说，动物们，包括小虫子的恋爱、交配，都这么自由，而咱们人类为什么反而这么麻烦呢！这到底是进步，还是泯灭天性？！&rdo;方子洲有意提到了性，晚上临睡前，我没让他得逞，他依然不甘心。

20、真爱更是糊涂的（2）

&ldo;人类进步了，当然活得更愉快，更幸福。只是中国的老传统影响着大家吧？&rdo;我说，有意没有应和他。

&ldo;比如说咱俩，也没人管着，也没人看见，明明两个人睡着滋润，可偏偏要让我独睡沙发！&rdo;

窗外蟋蟀&ldo;呵嘶、呵嘶&rdo;的谈情声，仿佛越来越大了，以至吵得人心烦。我忽然感到了一种身心的渴望。

&ldo;方子洲，我的肚子疼。&rdo;我说，声音尽量轻轻的。

&ldo;我来给你揉揉！&rdo;他终于找到让他和我都能接受的再一次共上一床的机会。

虽然有了东北天海的那两次亲密接触，可他的手却是第一次认真地摸到了我的腹部。

&ldo;是这儿吗？&rdo;他问，话语里只有一分认真，却含了九分虚假。我想他的思想，现在恐怕已经插上了玫瑰色的翅膀，飞向我那神秘的百花园了。

&ldo;不是，还在下面！&rdo;

男人的勇气和信心有了女人的鼓励和培养才真的会有结果。于是，在惊慌与吭奋中，我俩像亚当和夏娃一样，再一次偷吃了上帝的禁果。

在那明清年间建造的小屋里，那张用旧木板搭起的破床，像一条不堪重负的破旧老船，在男与女融合成的美妙空间里，&ldo;吱吱呀呀&rdo;飘荡起来，那&ldo;吱呀&rdo;声格外的大，几乎淹没了男与女那欢快的呼吸声。

我与方子洲之间是性也好，是爱也好，都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依然要继续却是实在的。天一亮，方子洲就爬起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追踪什么线索去了。见我赖在床上没动，就要出门的他才想起来问我：&ldo;你怎么和行里交差的？&rdo;

&ldo;啥子？&rdo;我没睁眼。

&ldo;天海的调查？&rdo;

&ldo;像你的结果一样，不了了之了呗！&rdo;

方子洲刨根问底道：&ldo;栾国庆怎么说？&rdo;

&ldo;我管他怎么说！&rdo;

方子洲诧异了：&ldo;在我的信息库里，你对工作不是这个态度呀！&rdo;

我翻了个身，挣眼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ldo;从今天起，京兴伟业公司的人踏实了，我也正式失业了！&rdo;

&ldo;为什么？&rdo;方子洲不大的圆眼睛睁大了。

&ldo;像你一样，辞职！&rdo;我逗弄他。见他圆睁着眼睛，一副疑惑不解的窘迫样子，我索性告诉了他。我的话语里带着难于抑制的吭奋：&ldo;下星期，我就要到合作银行上班了！&rdo;

方子洲笑了：&ldo;我想你也不会像我一样放纵自己于南山，成为无业游民！&rdo;

我把章副行长的遭遇和他对我的善意安排讲给他听，当然，我没提起天竺支行关于我满城风雨的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