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了具体地说明《宝德藏》的特点,我选了此经第一品的前九颂,先抄梵文原文,每行十一个音节;再抄宋法贤译的《佛说佛母宝德藏般若波罗蜜经》,译文为每行七字;最后抄每句十一个字(音节)的汉译本。西夏文和藏文译文没有抄。那是另外一个研究课题。
三、关于《般若经》的起源地的问题,有两种说法:一是南方,一是北方。南方起源说,论据多,似乎占了上风。我总共引用了八种汉译佛典,从三国一直到唐,基本上都说,《般若经》起源于南天竺,然后向西方、北方等地扩展。我在这里提出来了一个大胆的说法:《般若经》有象征意义,它象征着新兴大乘佛教思潮。它的流布情况就是原始大乘的流布情况。
第83节:回到祖国(36)
我细读上面讲的八部译经,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问题,主南方说者利用这些资料,有一个共同的疏忽。这八部经都说,佛灭度后《般若经》传至南方。佛灭度前怎样呢?它当然不会在南方,而是东方如来佛游行传教的地方。我在上面已经提到过,大乘起源分两个阶段:一原始大乘,一古典大乘。前者只能起源于东天竺。
关于大乘佛教起源问题,中国学者吕澂的说法颇有新意。他认为,大乘佛教的起源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主智的大乘佛教,也就是印度的大乘佛教起源于南方。第二,主情的大乘佛教起源于北方,受希腊、波斯等地的影响,主张祈祷、他力往生等。我个人认为,大乘的起源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内因和外因都起了作用,但还应该分为原始大乘与古典大乘两个阶段。
四、关于《宝德藏》的语言特点问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经是用&ot;佛教混合梵语&ot;写成的。我在本书中,在上面,已经多次提到这种混合梵语。在此经的混合梵语中,有两点值得注意:第一,它没有东部方言的残余;第二,它有-a
&iddot;〉o,u的现象,而这种语言现象明确无误地是印度古代西北部方言的特点。
对-a
&iddot;〉o,u这个语法现象,我又用了相当长的篇幅,大算其旧账。导火线就是日本学者汤山明研究《宝德藏》的专著。他是追随在laotte和f?edrton身后反对或者不承认我这个看法的。我觉得,每一个学者都有权提出而且坚持自己的学术观点。但是,这里有两个原则必须遵守:第一,一旦发现自己错了,必须有勇气承认而且改正;第二,错了以后,千万不要文过饰非,说一些自己打自己嘴巴的话。美国学者edrton就属于不遵守这两条原则的人。
edrton先生的这种治学态度,引起了我的强烈不满。我于是又以-a
&iddot;〉o,u这个语法现象对他在《佛教混合梵语语法》中的一些不明真相而又强词夺理的论点,提出了我的意见。特别是对他认为&ot;o和u不相等&ot;这种缺少起码的常识的说法,提出了我的论证。我说,o和u是一个历史发展问题:
阿育王碑o
佉卢文碑o
佉卢文《法句经》ou。福哇fval小說。
佉卢文尼雅俗语ou
佛教混合梵语u(极个别的o)
这样一个表,一目了然,历史发展,昭然若揭。然而edrton和他的追随者,却偏偏视而不见。他最后被迫承认了我的论点,却一不更改自己书中的错误,二又企图提出毫不沾边的理由,说什么只是由于韵律关系-a
&iddot;才变成-u。这是一种思维混乱。我讲的只是-a
&iddot;〉o,u,而没有讲什么原因。忸忸怩怩提出了&ot;韵律关系&ot;,这同我的论点有何关系?我劝读者:千万不要学习这样的治学方法!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做了更多的论述,我在这里不重复了。关于urkanon问题,我在这里又讲到了,也不再重复。
我只在这里补充一点:我在本文中引用了西藏学者bton的一句话:《宝德藏》后来被使用摩揭陀方言来宣讲。我无法理解这一句话的含义,摩揭陀语是东部方言。
五、《宝德藏》的起源地问题,我在上面已经涉及,这里不再论述。
六、《宝德藏》产生时间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学者们间大体上可以说是有两派意见:一派主张产生最早,一派主张产生最晚。我是主张最早的,根据就是,此经是般若部大家庭中唯一的一部用混合梵语写成的经典。可是有一个问题我迄今还没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这就是,《宝德藏》是《八千颂般若波罗蜜多经》的缩写本,为什么偏偏用混合梵语来缩写一部用梵语写成的佛典的缩写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