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他全身赤裸。
摸著带有弹性的手臂肌肉,顺锦像个专门测量肌肉的精密专员,伸出食指轻轻地压著右手臂,顺著微微隆起的肌肉綫条划上再往下。
他专注地望著自己的手指,眼睛紧紧跟随著手指滑动的方向,一言不发,双眉紧锁。
他感觉到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ldo;扑扑、扑扑&rdo;的声音,大得像钟鸣。
额头的青筋好像就快&ldo;啪嚓&rdo;一声断掉。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他伸出舌头,飞快地往自己的右手臂舔了一下,又很快地把舌头缩了回来。
他又继续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臂,左手早已放开了右手臂。舌头舔过留下的口水触感,还逗留在手臂上。
几秒後,他抱著头跌坐在地上,双手用力地爬抓著自己的头发。
这几个月来他的精神越来越萎靡不振。
仿佛什麽都喂不饱他的肚子。没有什麽食物让他产生食欲。
只有他自己的肉。
&ldo;就吃吃看啊,吃吧,吃吧。&rdo;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
顺锦擡头望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用力地咬著下唇,直到渗出一丝鲜血。
他用舌头舔掉嘴唇的血,鲜血的腥味包裹住他的味蕾,冲击著他的味蕾神经。
&ldo;吃吧,吃掉吧。&rdo;声音说。
&ldo;好,我们来试试看吧。就一点不会怎麽样的。&rdo;顺锦喃喃自语,站起身,到厨房去。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冰块,把冰块倒进桶里,再拿一条布紧紧地勒紧一根大脚趾头。
紧得不能再紧了,大脚指头开始麻痹了。
&ldo;吃吧,吃吧。&rdo;声音轻轻地呼唤著。
顺锦拿起菜刀,瞄准大脚指头被勒紧的部位,深呼吸了一下,狠狠地砍了下去。
&ldo;嚓‐‐&rdo;大脚趾头和他的脚板骨肉分离了。
血还是抑制不住地流出。
顺锦咬牙把脚放进放了冰块的桶里,伸手把那根断趾也一起放进桶里冰镇。
冷冽刺骨的感觉一窜而上。
渐渐地,痛楚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著期待的快感。
顺锦盯著在冰块里的断趾,吞了口口水。
&ldo;吃了它,吃了它。&rdo;顺锦已经习惯了脑袋里那把诡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