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翰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润乐润嗓子,“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遇事能不能沉稳一点?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张斾颇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李抚台要是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让我跪在地上给你舔靴子赔礼都行。”
“好!”
李维翰将茶盏重重磕在桌上,“那我就给你一个解释!”
转头问邹储贤,“若是死守鸦鹘关,能坚持多久?”
邹储贤信心满满道:“鸦鹘三道关,虽都是土石杂筑,但地势险要,峰峦叠嶂,若派重兵把守,我有信心可把建奴全军一直挡在关外,直至粮尽自退!”
“我相信你!”
李维翰点了点头,“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要你主要撤退,把建奴放进来!”
邹储贤眼前突然一亮,惊讶问道:“抚台大人莫非是想要,关门打狗?”
李维翰脸上闪过一丝得色,重新端起了茶盏。
张斾也明白了过来,可是脸上却并没有轻松下来,迟疑着问道:“这样,是不是,有些冒险?”
邹储贤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富贵险中求,不是吗?”
李维翰慢悠悠道:“我也不瞒你们,如今朝廷上正在讨论对建奴动兵事宜。如果在此之前,建奴就被咱们给全歼了。你们自己去想,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功劳!”
邹储贤和张斾对视了一眼,隐隐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以及渴望!
再加上李维翰已经一言而定,所以不管他们有多犹豫,这件事早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挡在代善面前的,就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鸦鹘关了。
代善和他父汗一样,对于《三国演义》也是十分喜爱读过很多遍的。所以第一时间,他就想起了“空城计”这个故事。
但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坐在城头观山景的缘故,代善并没有像司马懿一样被吓得魂飞魄散飞马后撤,而是很谨慎地派了一队哨探先进关去探一探路。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哨探回报,说关中并无一人的时候,代善还是不太放心,又派了另外一队兵马进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样的消息传回,代善才终于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驭马进了关门。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可是代善既无心吃饭又无心睡眠,留下一部分人留守之后,又领着其他人往第二道关杀去。
半个时辰之后,代善连破三关。
当然,说是捡的也并无不可。
第三道关上,代善满脸阴晴不定。三道关他以前也来过,可是却从没有像今天一样顺利地跨过。
那么,是为什么呢?
他很确定,这里面一定有自己看不到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