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直都有意无意地隐藏了这些异样。
又或许说是,自欺欺人。
地表下已经有了一个亟待揭晓的答案,抵着松松沙壤几欲破土而出。
她却不敢晒一晒太阳,浇一浇水,亲自掀开最真实的果实。
直到现在,郁风林点到为止,清晰又含蓄地在她面前挑明——
穆嘉翊对她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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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深秋,渝城气候越发难捱,阴冷潮湿又容易起雾,反复无常的细雨连绵而下。
时忧已经提前养老,靠热水续命,甚至浑身裹成熊,生怕感冒。
反观身旁的穆嘉翊,衣服单薄爽利,毫无半点臃肿之感。
这人好似一点也不怕冷。
就连接水也是,满满当当灌了一整壶冷的。
自己还不喝,专门用来给时忧兑温度。
自那天无心之失误会他和袁可琦的关系之后,他就没再主动和她说过话。
心里赌气,行为却还是惦念着对她好。
看着他一言不发递过来的冷水,时忧更加心虚。
这样一看……她多少也有点想小白眼狼。
“穆嘉翊,”时忧试探着开口,主动搭话,“我不用你的冷水来兑啦,你自己接点热水喝一些吧。”
穆嘉翊的动作顿住,听完她的话,突然把杯子移开,“砰”地放在桌面另一边,离时忧最远的角落。
声响沉闷,像是他透露在动作之外的控诉。
时忧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瞧他这半晌没接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感觉穆嘉翊更生气了?
她其实没什么哄人的经历。
易驰生虽然三天两头和她置气,却忘性大不记仇,一两天后遇到点不会的事情,又屁颠屁颠拖着音调喊她“姐,过来一下——”,除了刚转来的那个月,他们几乎没置过很严重的气。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严重地惹恼穆嘉翊。
她不知道如何把他哄开心。
想到这,时忧苦恼地努努嘴,还是没气馁,试图挑起话题,“最近天气冷,你又穿的少。”
“你别不重视,毕竟身体重要,这天不喝点热水多容易感冒呀……”
似乎是被她絮絮叨叨的稀碎声音弄得更烦,穆嘉翊沉下眉目,脸转过来,沉默地盯了片刻。
视线中是清冷寡淡的一双黑眸。
好久没看到他这幅态度对自己,时忧一噎,闭上嘴哑然无言。
“你这么凶干嘛……”她半晌才重新鼓起勇气,小小声,“仔仔也说了,马上期中考试,你要是病倒了谁替你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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