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嗯?”他没穿上衣,下面套了一条深灰色的裤子。恰到好处的腹肌和俊美的脸,对颜狗来说是极致的视觉盛宴。安瑟很满意的看了一会儿,懒洋洋的趴着,歪着头,“你下次能不能注意点,我会散架的。”“……”许迟顿了顿,继续收拾。“你是充气娃娃?还散架,怎么不说你会漏气。”“我累。”“你也爽。”“……”说不下去了。许迟把脏衣服都拿去洗手间,又把她的內衣裤都用手洗干净,出来后女人还是怏怏的趴在那儿,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他哑然失笑,走过去。强有力的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把人提起来抱进怀里。“真的那么累?”“嗯,累死了。”“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都没出力,喊的?”“……”安瑟翻了个白眼,没用什么力气的打了他一下,“你以为非要动才算出力吗?那我不是一直在被迫跟着你动?”“你别说的我像用强一样。”“许迟!”“好了不生气。”他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桃花眼微微弯起的模样,就让人觉得自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哪里还会生什么气。安瑟把玩着他的手指,很白,根根修长分明,这哪里像个男人的手啊,手背上甚至都看不见什么毛孔。“我爸说让我回公司。”她声音很轻,许迟没太听清。“什么?”“我爸说让我去负责西北那边的一个项目,如果完成得好的话,他就不会再反对我们的事了。”安瑟抬眸,眼尾还带着事后的红晕,“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事儿,西北那个项目我之前了解过,很有前景,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基本?”许迟低着眼,垂落的发丝稍稍挡住他的深眸。“如果真的是确保盈利的项目,那你爸又何必多此一举?他直接同意,不是还能得到你这个女儿的感激?”“……”安瑟愣了,“许迟你什么意思?”“你想想我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想?你知道我爸之前有多反对你吧?他现在好不容易松口,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为什么非得用恶意去揣测呢?”许迟沉默。他早就知道这样的情况。安瑟爱他,但这种爱一定是建立在家庭和平的基础上,否则也不会有之前跟葛时遇结婚那件事发生,她夹在中间,总是会最危难的一个。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成为定局,安之林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得而知。那在这时候想支开自己的女儿,又是为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安瑟凶巴巴的把他的脸掰过来,“我不是想跟你吵架,只是你有什么想法要告诉我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想让我们像你哥和姜也一样,因为误会错过几年?”是不是得瞒着安小姐?“这不是误会的事。”许迟把她的手拉下来,眼里的思绪瞬间掩盖下去,笑言,“也许是我多想了,你爸可能是单纯想锻炼你的能力。”是吗?安瑟狐疑的看着他,“你别撒谎哦。”“嗯。”许迟捻了捻手指,伸手拿了个抱枕塞在她怀里,“累就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同意么?”“好。”安瑟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我饿了,我想吃肉。”“不是刚刚吃过?”“……还饿。”看你怎么接吧!许迟挑眉,俯身亲吻她的脸颊,温温的转移到嘴唇上,“先填饱上面这张嘴,再填下面。”“……”他走了。安瑟仰躺着看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之就心情很好,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所有的好心情都集中在现在,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要是爸爸真的能同意她和许迟在一起,要是……想想就,很开心。开心得要飞起。她用抱枕盖住脸。许迟拿着手机去厨房,关上门,从玻璃里能看到女人翘起的脚丫子,活蹦乱跳。他笑了笑,抬头的刹那眉心又轻轻拧起,拿手机给南司宁打电话。他这会儿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打游戏,翘着二郎腿,不用上班的日子简直舒服得很。电话响了。老板……老板!他手机差点扔出去,连忙退出游戏界面接通电话,“迟哥。”“病好了吗?”“……”不是下午走的时候刚问过?现在又问,是觉得他应该好,还是觉得他不应该好?南司宁犹豫了一下,尝试性的道:“好了,但没完全好,不过迟哥你要是需要我的话,我现在也可以马上出院。”“那你就出院吧。”“……”许迟眼神注意着客厅的动静,声音低沉,“之前让你和靳寒查的事情,你现在以住院的名义去继续盯着,另外让人注意一下娄啟和安之林的动静,不要太明显,被发现就不要跟了。”这也算是一种试探。娄啟那个人很谨慎,估计从他身上不会盯出什么东西。主要的是安之林。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南司宁听出他郑重的语气,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迟哥,那这件事儿是不是得瞒着安小姐?”“你有跟她接触的机会?”“……没有。”“不用刻意说,她也想不起来问你,过两天她应该会去西北,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注意别被安之林发现。”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娄啟、安之林、安瑟。这三个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现在安瑟被支开,接下来就看从小在她身边的娄啟,会不会也被安之林派过去。如果有,那就是他想多了。但要是没有……许迟眉头紧蹙,不确定自己调查这件事是不是安瑟所希望的,但不管怎样都必须先查,把真相攥在手里,总好过完全被别人掌握主动权。只希望……这丫头不会太难过。挂了电话。他又盯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她的开心真的很容易,刚刚说想吃肉,那就给她做肉吧。他轻笑一声,转身从冰箱里拿出牛排。十分钟后。耐不住的女人悄声跑过来抱住他的腰,歪头探出来,“小迟子,本宫的晚膳做好了吗?”是我忍不住许迟垂眸看了她一眼,“娘娘,能不能麻烦你把小脑袋往后缩一下,等会儿溅出来的油烫伤你漂亮的脸蛋。”“哦。”安瑟躲在后面。“我看你刚刚在打电话,跟谁啊说那么久,不然我肯定早就已经吃到了。”咕咕哝哝的低语,许迟眸光顿了一下,锅里的牛排在滋滋冒着油,迷迭香的味道和蒜香散发出来,充斥在宽敞的厨房里。翻一个面,出锅。“南司宁。”他专注的把牛排装盘,“他说在医院住得很无聊,问我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派给他去做。”安瑟被这个要求给逗笑了,“那你怎么说?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想工作的啊!”“嗯,让他去工地搬砖了。”从厨房出来,许迟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吃吧。”安瑟塞了一块肉进嘴里,看着他面前的白开水,“你不吃?”“我不饿。”“啊?”“吃饱了。”好听的声音明显意有所指,安瑟不理他了,自顾自的吃着盘子里的牛排,他还加点了意面,但是真的饿,很快就全部进了她的肚子。许迟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漆黑的瞳仁深处仿佛打翻了的浓墨,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