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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东升的朝阳，把远处的天空映得金光闪闪。可是，我的心情很灰暗，她越把那事情说得真实不可怀疑，我心里越是不踏实：一来，我在追问，这任务到底是谁交给她的；二来，如果这确实是今后我们组必须完成的任务，我觉得要完成它是很难的。而她则再三强调说：我们必须想办法进去。我烦了，对她不客气地说：&ldo;请你搞清楚，是你想，不是我想，我认为……没办法，你也想不出办法。&rdo;她又像开始一样哈哈笑道：&ldo;金处长，你太低估我了，不瞒你说我已经有办法了，只需要你配合一下，把静子给我约出来，把我隆重地介绍给她，行吗?&rdo;

我说：&ldo;这没问题。&rdo;

她说：&ldo;那我们就准备进去吧。&rdo;

5

她真的想到办法了。

这天中午我把静子约出来，她在得月楼豪华地宴请了我们，完了又执意要用车送静子回单位。静子说不要送，&ldo;我自己回去，很近的。&rdo;近是不近，可静子怎么会让她送?出来吃饭是看我的面子，又不是要攀附她。我等着她把牌打给我。果不其然，林婴婴拉着静子的手，亲昵得跟一对姐妹似的嗔怪道：&ldo;岂有此理哦。静子姐姐，中国有句老话，客随主便，今天是我请你出来，我要善始善终把你送回家。金处长，你说我该不该送?&rdo;我能说什么?&ldo;该!&rdo;我对静子说，&ldo;是的，客随主便，上车吧，这也是你妹妹的一份心意嘛。&rdo;&ldo;就是，上车，上车。&rdo;林婴婴打开车门，请静子上车，&ldo;还是金处长理解我，姐姐今天认了我这个小妹，我要全心全意表达对姐姐的敬意。&rdo;

静子就上车了。

转眼就要到静子单位，可直到这时我还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迷魂药，会让断手佬敞开那扇沉重、森严的大门。两个拐弯，小车停在天皇幼儿园大门前，断手佬闻声出来，打开了小铁门，恭候静子回来。

静子欲下车，道了谢，道别：&ldo;好了，到了，你们回吧。&rdo;

林婴婴拉住她，不让她打开车门，&ldo;嗳，姐姐，先别下车，我说了今天我要送君送到家。&rdo;吩咐司机，&ldo;去跟门卫说一下，就说园长回来了。&rdo;

静子连忙阻止，&ldo;不要，不要进去了，就这样吧，我走进去就行了。&rdo;

静子说着下了车，林婴婴跟着也下了车，挡住静子，一边叫司机打开后备箱。林婴婴拉着静子来到车尾，指着后备箱里的东西说：&ldo;姐姐，你看，这是我送你的。&rdo;后备箱里蹲着一只大大的石狗，林婴婴介绍道：&ldo;姐姐，我知道你生肖属狗，专门请大师傅给你琢了这个。&rdo;

这时我才明白她葫芦里藏着什么迷魂药，我上去抚摸着石狗夸奖：&ldo;啊哟，这师傅的手艺真好，你看这对眼睛，跟活的一样。&rdo;林婴婴说：&ldo;何止是师傅的手艺好，你看这石头也是百里挑一的，这是浙江雁荡山上的大青石，比铁还要硬，还要重。&rdo;转身她对静子说，&ldo;姐姐你说，你走进去，它怎么进去啊，除非金处长是个大力士。金处长，你能扛进去吗?&rdo;

我说：&ldo;我能把它从车里搬下来就不错了。&rdo;

她说：&ldo;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等车进去了你把它搬下来，搬进姐姐的屋里。&rdo;

我们俩就这样一唱一和，鼓动静子去吩咐断手佬开门。静子去吩咐了，断手佬也听了，门就开了，汽车轰的一声就进去了。车子停在静子宿舍门前，我和司机负责把石狗搬进屋，林婴婴则择机四顾，一边套静子的话。院内静得出奇，几无人影。

&ldo;哗，这里面好大哦，姐姐，这里有多少孩子啊。&rdo;

&ldo;五十个。&rdo;

&ldo;不多嘛，怎么要这么大的地方。&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来这儿了。&rdo;

&ldo;这房子很古老气派啊，古代的建筑就是气派。&rdo;

&ldo;嗯。&rdo;

&ldo;怎么没看见孩子呢?&rdo;

&ldo;现在是午休时间。&rdo;

两人边说边打开门，帮助我和司机把石狗弄进屋。进门前，我注意到，对面楼里出来一个人，穿着白大褂，站在阳台上，在朝这边张望。为了多套她一些话，林婴婴一进屋便对屋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表现出好奇，向静子问这问那。静子如前一样，并不乐意作答，但碍于情面也尽量应付着。

林婴婴看见墙上有好多幅静子和成群孩子的合影，问静子：&ldo;这就是你的孩子们吗?&rdo;

&ldo;嗯。&rdo;

&ldo;金处长，你来看，他们真可爱，看了他们我就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了。&rdo;

我过去看着孩子们照片，一边问她：&ldo;你小时候的幼儿园有这么好吗?&rdo;她说：&ldo;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那时候就在一栋破房子里，几十个孩子才两个老师，静子姐姐，你这儿一定有好多老师吧。&rdo;又套上话了。

&ldo;并不多。&rdo;静子答，&ldo;老师连我才五个。&rdo;

&ldo;但肯定还有很多生活员，炊事员啊，勤杂工啊，对不对?&rdo;

&ldo;嗯。&rdo;

&ldo;肯定还有卫兵。&rdo;

&ldo;卫兵倒没有，就一个看门的。&rdo;

林罂婴指着窗外对门的那栋像医院的屋子问：&ldo;姐姐，那一定是你们的食堂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