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双眸骤然间冰冷。
倾城诧异道:&ldo;王爷?&rdo;
施藤移开视线,像是自言自语道:&ldo;为什么要提&lso;死&rso;呢?&rdo;
他是死过一回的人,死怕了的。
倾城以为他是在说前儿洞房之事,急切道:&ldo;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爱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您?&rdo;
王爷正色道:&ldo;去把他们都叫进来吧。&rdo;
倾城只得放开他的双手,冲外面喊了声:&ldo;来人。&rdo;
午膳之后,倾城往狂香楼而来。
夏侧妃正在西暖阁窗下的黄花梨木雕花蝶贵妃榻上歇凉,一旁两个使女给扑着扇子。
见她来了,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自顾捧着丹色撒金琉璃杯喝茶。
倾城来至近前,扬起如蝤之颈,道:&ldo;妹妹这是等着姐姐我给你请安不成?&rdo;
夏雨雪听出弦外之音,抬眼看看她,将那杯子搁下,缓缓站起,敷衍着福了福身,道:&ldo;妹妹给姐姐请安!&rdo;
倾城用极尊贵、绵软的语气道:&ldo;罢了吧。&rdo;
夏雨雪白了她一眼,坐回贵妃榻上。
忽然眸子里含了一抹杀气,道:&ldo;那施肥的法子,可有了?&rdo;
&ldo;自然是有了。&rdo;
&ldo;还不讲来?&rdo;
&ldo;只需将几颗鹌鹑蛋刺破,在那花盆里埋了,便可替代粪肥了的。&rdo;
夏侧妃一听,颇感意外,顿了顿,道:&ldo;这法子,可是你想的?&rdo;
&ldo;是谁想的有什么打紧,打紧的是,往后这楚王府中的芍药,再无需粪肥滋养了,根基清白,或可芳香扑鼻了的。&rdo;
夏雨雪一下坐正了无骨般的身子,含怒道:&ldo;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侧妃一向是浊臭逼人的?&rdo;
倾城冷笑道:&ldo;侧妃何须多心,我不过是在说那些红芍药罢了。&rdo;
&ldo;你!&rdo;夏雨雪气得脸色苍白,如同一株霜打的红芍药。
忽然间&ldo;扑哧&rdo;一笑,转怒为喜道:&ldo;那些红芍药虽然是脏的、臭的,可那蜜蜂、蝴蝶偏偏喜欢,在花期的时候忙的呀,竟用最昂贵的金丝楠木建了这样的一座狂香楼;要说牡丹国色天香,可蜂儿蝶儿的偏不肯亲近,白白的谢了,可是可笑至极?&rdo;
这回换倾城面如青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