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也紧着道:&ldo;映婳,你可是高兴糊涂了?怎么胡说八道起来?&rdo;一壁说着,一壁向她使眼色。
映婳看也不看她,只冲皇后道:&ldo;皇后娘娘,臣女真的是已嫁之身!&rdo;
倾城起身跪倒:&ldo;母后恕罪,舍妹患有癔症,情绪激动之时时有发作,今日得见皇后,又是这样大喜的事情,想是旧疾复发了。&rdo;
皇后微蹙了月棱眉,&ldo;癔症?打不打紧?&rdo;
倾城道:&ldo;不打紧,也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胡言乱语,待平静下来就一切如常了。&rdo;
皇后道:&ldo;楚王年幼之时也曾患过癔症,后来调养得宜,如今已然全好,谭王府有的是良医,好生调理,定然无妨。&rdo;
倾城道:&ldo;母后说的是。&rdo;
&ldo;皇后娘娘,臣女并无癔症!&rdo;
皇后笑道:&ldo;患了癔症的人,都是这样的口气,从不肯承认自己患病的。&rdo;
倾城道:&ldo;儿臣将她带回去好生照料,待平静下来,再与她准备婚事。&rdo;
皇后颔首。
&ldo;皇后娘娘,臣女真的没患癔症!&rdo;
倾城过来拉扯,可映婳双膝像被胶粘住了般,不肯站起走人。
太子妃心中暗骂,卫倾城真是只狡猾的狐狸,这也能被她蒙混过关,于是道:&ldo;母后,儿臣怎么觉着这丫头不像得癔症的模样?不如让她把下情回禀一下,若是说得有理有据条条是道,那显然不是癔症复发,若是颠三倒四说不清楚,方才真是患病了的。&ldo;
皇后横了太子妃一眼,无奈只得问道:&ldo;你说你没患癔症,因何说自己是已嫁之身?&rdo;
映婳眼中含了狠厉与固执:&ldo;回皇后娘娘,臣女确实是已嫁之身!&rdo;
倾城杏眼瞪着映婳,咄咄逼人道:&ldo;映婳,皇后面前不要再胡言乱语!&rdo;
王爷也意味深长道:&ldo;是呀映婳,你说你是已嫁之身,那嫁的是何人?本王怎么从未听说?&rdo;
皇后凤颜带了一抹哄逗与警醒之色,&ldo;那你究竟嫁了何人?竟然连王爷、王妃都不知晓,要知道没有他们的祝福,你的婚事可难如意。&rdo;
映婳固执道:&ldo;皇后娘娘,臣女嫁的正是王爷,数日前已经过门,王爷许了臣女庶妃的名份,论理臣女应该自称臣妾才是。&rdo;
皇后一闭凤眼。
还未开口,只见太子妃炸了庙,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ldo;你说什么?你已经嫁给楚王为庶妃了?那他们夫妇怎么还会为你做媒另许旁人?&rdo;
皇后亦道:&ldo;是呀,卫映婳,这是怎么一回事?本宫都被搞糊涂了。&rdo;
倾城眸子里含了狠厉,&ldo;映婳,你莫要疯言疯语,污了皇后耳朵!&rdo;
映婳只管说道:&ldo;皇后娘娘,王爷和王妃归宁礼之日,臣女被从筵席上赶下,一时气恼到后花园跳了湖,被王爷救起,王爷趁机强占了臣女,并当着太子妃的面,许了臣女庶妃的名份。可谁知道臣女一过门就不曾见到王爷,直接被王妃打入王府冷宫,并且百般折辱,臣女本以为再也不能得见天日,想不到今日皇后竟然召见,一来方知是王妃想将臣女另嫁旁人,可是臣女已然是王爷庶妃,如何能够再嫁旁人?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女做主!&rdo;
皇后见窗户纸已然被她捅破,也不好再遮掩,只冲楚王道:&ldo;皇儿,你果然酒后强占了此女不成?&rdo;
楚王连忙过来,翩然跪倒,&ldo;母后,儿臣冤枉,儿臣是被她设计陷害!&rdo;
皇后一见面前跑着的这两个人,儿子气宇昂扬,风度翩翩中带着方正之气,而卫映婳则显得委琐、阴郁,明显不衬,更何况知子莫若母,她是了解这个儿子的,定然不会做出那等不堪的事情来。
正想着,倾城如一簇花树般跪倒,&ldo;母后,那日是映婳做的手脚,在雄黄酒中下药迷昏了王爷,并且用芦荟汁子伪造了现场,其实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何来的王爷强占了她?此事她昨日已然全认了的,不知为何今日突然反口。&rdo;
皇后一看卫倾城往那一跪,与儿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相比之下,卫映婳像足了一个小丑。再听卫倾城所言,已信了□□分。
皇后冲楚王、楚王妃道:&ldo;皇儿,你们都起来,一旁坐下叙话。&rdo;
楚王、楚王妃都平身,坐回椅子上。
皇后凤目含威,&ldo;卫映婳,既然你已经如实向楚王妃交待罪行,为何今日又改口?&rdo;
映婳激动地摇头,&ldo;皇后娘娘,臣女从来没有交待过什么罪行,因为臣女根本就不曾做过!&rdo;
皇后凤目清淡如山中泉水一般,&ldo;卫映婳,你的一点小把戏,可逃不过本宫的眼睛!若现在认了,本宫看在你姐姐的面上,倒是可以从轻发落!&rdo;
映婳坚定道:&ldo;皇后娘娘,臣女什么都不曾做!&rdo;
皇后冲凝蝶使了个眼色,凝蝶会意,来到映婳跟前,撸起她的袖子来查看,只见白皙的腕子上凝着一条暗红色的伤疤,已然结了痂,正好掩盖住了守宫砂的位置。
凝蝶冲皇后摇了摇头,皇后闪凤目一看,月棱眉蹙紧了,旋即又舒展开,吩咐道:&ldo;传验身的精奇嬷嬷!&rdo;
映婳身子一颤,像是头顶响了个炸雷一般。